闻长青的基本功很扎实,没一会儿就去除掉他身上的魔气,此刻守在屋内,等待北望做最后的确认。
北望浅浅替这位公子哥把了把脉,魔气是去除干净了,就是人不怎么老实。
这家的主人在说起自家儿子染上魔气时,可谓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且不说明辉身上的魔气本就不似修魔的魔族人那么强烈,怎么就能隔空染到人身上,而且不偏不倚就染上了这位公子哥。
从他虚浮的脉象北望也能知一二,酒色怕是一样都不落。
“平日里是否有口干,虚热,盗汗的情况?”北望故作神秘的提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公子哥觉得北望说得极对,连连点头,忙问有没有根治之法。
“我为你开个药方,每十日饮一次,服上一年便可见好,只是这一年之间需要戒酒戒色。”
北望刚一说完,那位公子哥即刻露出难为的神情,嗫嚅着问,是否还有更为简单快速的方法。
“医嘱我是开在这了,你遵不遵守是你的事,同样你能活几时也是你的事。”
还简单快速的方法,想什么好事呢。北望就差没翻个白眼给他了。
主人一开始还想说什么,但听到北望说自家儿子活不了几时时,便声泪俱下,大喊着:“我们家三代单传,可不能折在这啊。”
说着,便要儿子立军令状,一年时间再不沾染酒色。
“切记,万不要再和魔族人沾上关系,那些魔气并非你可以承受的。”
这公子哥若是只是酗酒□□,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北望从他的脉象中还探到了许多被魔气侵蚀的痕迹。
她曾经听说,一些凡人为了追求刺激,会故意沾染魔气以达到一种□□之感。
这简直是疯了。
公子哥这次翻车十有八九是没有控制好量,把主意打到了明辉身上,才导致大量魔气进入身体,痛苦不堪。
“劝诫的话我就说到这里了,若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带着我家两个小孩先行一步了。”
主人原本还在骂儿子竟和魔族人鬼混,听到北望要走,又要留人吃饭,又要让其带些东西走。
都被北望一一回绝了,她也兑现了自己说的话,将明辉的“赎身钱”留下。
主人说着不要不要,最后还是放进了口袋。一个劲的说好话,直送她们到了城门口。
“尊长下次再来,一定要通知我们,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出了城,北望没有第一时间召出法器,带两人回宗,转而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剑刃直抵闻长青的胸膛。
“说说吧,什么时候混进千倾宗的。”
“闻长青”还想辩解些什么,北望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剑刃又往前送了一寸,厉声道:“真正的闻长青在哪里?”
早在出发时,北望就觉得不对了。她印象中的闻长青身体不好,可一路走来,却并未见她有病弱之态。
而且,为数不多的几次触碰让她确定了眼前的“闻长青”根本不是人族,而是一只灵兽化形而成。
卷耳眼见即将被戳穿,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说:“都是我的错,尊长能不能不要告到院里,我愿意承担所有的惩罚。”
见她并不是狡诈奸险之人,北望将剑刃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你且将一切说出来,我再行定夺。”
“闻长青”告诉北望,她名卷耳,是闻家世代豢养的一只灵兽,开了神智,能够化成人形。
闻长青并非宗门内有学籍的修士,只在千倾宗外门上课,所以卷耳跟着她才没有被宗门发现。
在千倾宗即使是外门,课业压力也不小,不仅实行末位淘汰制,而且没有修到及格的学分会被劝退。
学分的积攒主要依靠外出任务,旨在锻炼修士将学到的知识回归到生活中。
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的实习呢。
闻长青的身体很难支撑她外出做任务,每每这时,卷耳就会化形成她的模样代替她完成任务。
对外门弟子的审查远不如内门严格,加上卷耳和闻长青相处久了,两人身上的气息极为相似,是以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这次如果不是北望为了明辉跟着她出来,或许能够再次躲过千倾宗的视线。
“小姐她很喜欢学医,她的课业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只是,只是没有一个好身体。长老能不能不追究。”
听到这里,北望也收起了自己的剑。她想到了明辉,和闻长青的处境相似,同样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就算再努力,修为上也难得寸进。
“千倾宗有严格的宗规,就算你事出有因,也不是替她作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