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无视系统的申诉,继续找起了茬,又是说地方小,又是说看不见。
“这简直是全菌环境。”
【魔界的地方都脏脏的。】系统啧啧啧继续说,【等着我们未来的魔尊殿下好好整治一番了。】
系统给出的下一步治疗方法是要将魔气引入到破开的经脉中,让其一点点流过身体的各处,修复破损的经脉。期间如果遇到再次堵住的经脉,须得第二遍割开。
直到魔气完成走完一个周期,才算完成第一步。
至于接下来,就是要引入大量魔气,一次性炸开体内所有的经脉,再令其重新生长。
【这第一次的量一定要把握好,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要刚刚好。】
北望从来没有这么想把系统拉出来痛打一顿过。她压着怒气问:“您继续。”
【大致就是这样。】
思路都清楚了,实操起来还有一个问题。北望压根就不是魔修,她的体内没有魔气,要怎么把外界的魔气正正好的送到明辉体内呢。
【方法嘛,有是一定有,就是有点痛。】
系统的意思要以北望自身为容器,先吸纳外界魔气进入体内,再为明辉进行治疗。
只不过又绕回那个问题,北望不是魔修,对魔气的承受力很低。她倒不是担心自己,她害怕万一没控制好量,会直接导致明辉的死亡。
【北望道长德高望重,不会这点事都办不好吧。】
…………
诚如系统所说,北望需要先将外界的魔气收纳进自己的体内。大量的魔气涌入,犹如滚烫的岩浆灌满心口。
北望第一次尝试没控制好量,生生吐出了一口瘀血。
她木木的看着眼前的血迹,竟自嘲的笑了两声。
魔气侵入身体,在自身的灵脉中游走腐蚀,或许此刻,她同明辉也是一种感同身受。
好在这一部分的治疗不需要明辉保持清醒,北望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她面前尝试各种魔气入体的方法。
在不停的尝试中,魔气带来的疼痛倒是其次,伤害最大的是北望自身的灵核。在魔气的浸染下,出现了不少细微的伤痕。
灵核的损伤程度超出了北望和系统的估计,系统不得已叫停了她。【灵核造成的损伤不可逆,再这样下去,你以后修为难得寸进。】
北望又咳了几口血,这一次,她反而有些欣慰。
“别说话,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必须确保这一次修复能够一遍完成。”
不能,绝对不能再让明辉重复无意义的痛苦。
如果这种痛苦必须落到实处的话,那么就让她来承受。
北望将这处简陋的岩洞布置的极为温暖,却仍然抵挡不了寒冬的侵袭。
皑皑的白雪覆盖了云山山脉,一切都静谧无声。
北望正盘坐在地,紧握住明辉的右手,魔气如洪水般吸入她的身体,又如涓流引入明辉的经脉中。
对魔修来说很好把控的量,她一个人类修士做起来难上加难。
汗水早就将她身上单薄的衣物打湿,仔细看去,她紧握明辉的那只手也在颤抖。
一边要保证所念术法的准确,一边又要引导魔气进入正确的轨迹,对身心都是极大的挑战。
许久之后,北望终于停了下来,体内多余的魔气在失去控制的情况下,四散开来,往脆弱的灵脉处钻入。
经过这场高强度的“手术”,北望根本无法再运转灵力驱除魔气,只能任由这些魔气崩裂自己的灵脉,身上的白色衣袍渐渐出现一团团血红色的痕迹。
【完了。】系统很少说这么绝对的话,【现在别说是难得寸进了,你一身的修为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北望力竭仰躺在地,久久不能起身。她能感到自己千疮百孔的灵核,破碎不堪的灵脉,体内仅存的微薄灵力也仅供她能活下去。没有灵力的维系,湿冷的空气纷纷趁虚而入,北望流淌着的汗水甚至都被冰冻起来。
不重要,都不重要。
从她这一世醒过来时就决定,要牺牲自己的全部托举明辉登顶。
修为不能提升怎样,全部散尽又怎么样,她只要明辉有一条活路,她什么都愿意。
北望撑着墙壁慢慢起身走到明辉身边,轻抚爱人的头发,她不停的宽慰道:“不会太久,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极其珍视的亲吻她的额头,诉说着无人知晓的爱意。
岩洞外,呼啸的寒风毫不留情的刮过世间的一草一木,带着令人绝望的温度疯狂肆虐,江河冰冻,万物凋零,死气沉沉。
冬去春来,她们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