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大可记住你在我这受的屈辱了。”
“要我说也别十倍百倍的让我还了,千倍万倍可好?”
明辉勾了勾嘴角,捡起属于北望的那条腰带,说:“既然是第一天做师尊的徒弟,这条腰带就当您给我的见面礼了,往后还请师尊多多关照。”
明辉说完这句话,随手打出一道魔气,加了禁制的木门便被击得粉碎,接着就像打了胜仗般扬长而去。
北望转身,无声看向她离去的背影,接着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一般让她毫不顾及形象的瘫坐在地。
还好,还好,背后的那处印记没被明辉发现,她居然会如从冲动的选择收下明辉,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接下来的几日,云随和明辉没有继续跪在她屋外了,金祁峰也恢复了以往的安静,而北望选择收下两人的消息也传到了院长耳中。
这不,带着枕鸳特意来向她求实了。
枕鸳看着北望的眼神带了丝玩味,在院长心满意足笑嘻嘻离开后特意留下来,说要与北院长多多交流。
“我算是知道明辉为什么执意要拜入北院门下了,原来是这层原因。”虽然那天北望把明辉遮得严严实实,但明辉魔修的气息实在太强,瞒不住同为魔修的枕鸳。
北望抿了抿嘴,不太想解释。
枕鸳还自顾自的说道:“往日都没能看到有人能入北院的眼,没想到被这个小丫头攻下了。”
她是魔族人,人族的礼法对她不受制约,也不觉得北望作为师尊和徒弟搞到一起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
她还很仗义的拍了北望的肩膀,“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只是北院还是要当心,做这种事情哪里能开着门呢……”
“闭嘴吧,你。”北望下了逐客令,将人轰了出去。
耳中终于落了片刻的清净,其实在没有明辉的日子里,她一直是清净的,外界乱糟糟的声音入得了她的耳却入不了她的心。
明辉再次的到来打乱她的全部计划,她也算是想通了,前面那么多都做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后日就是拜师大典,此次有不少峰主都收了徒弟,北望作为副院长又是所有收徒的长老里职级最高的,不免要出面说几句。
只求明辉别在拜师大典上发难于她。
至于云随,是自己将其卷了进来,虽然做不到一心一意辅导其修行,但也得保她平安。
另一边,虽然没有正式拜师成为北望的徒弟,但已经有了北望弟子的头衔的两人也没闲着。
两人被分到了一个宿舍,云随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在宿舍内认真学习,而反观明辉就随意得很了。
其实论起做医修的能力,她的确是不及云随的,而在千倾宗大考中她能力压云随拿到千倾宗第一名是连明辉本人都没想到的。
她仅仅是靠着祖母留下来的医书,来千倾宗路上背了些,没想到看到题目,竟都是她背过的,祖母教过她的。
从云山出来,她第一时间回了寻阳,她想证实北望的话倒底是真是假。
为此她还找上了知县,新上任的知县对明辉的情况并不了解,但在明辉提及北望之际,仍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明辉没和她说几句就走了,她想,北望作为一个修士,要真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些什么,这些凡人怎么会知道。
她的确没在家中寻到祖母的尸骨,但魔族的遗体不比其他,几年之间就会腐败,化为尘土。所以她并不能考证北望所言是实是虚。
就连明辉自己都未察觉,自己还在潜意识的替北望找借口。
自己曾放言要北望不得好死,没做。答应南盼杀北望,没杀,她其实还是想给北望一次机会,一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机会。
明辉看着身边这个无趣的书呆子,一声招呼没打跑到了人烟稀少的后山。
随后展开魔息,照例寻找印记的踪影。一刻钟后,她重新睁开双眼,毫无收获。
她每天都会找一遍,大部分时候都是找不到的,但也有极少数的时段,她能感知到印记就在千倾宗,只是信号断断续续,让她无法彻底定位。
这也是她来千倾宗的原因之一,她想先找到南盼,搞清楚她离开的真正原因以及为什么不能用真实的身份面对自己。
明辉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随后便走到了千倾宗主管弟子档案的地方。
虽然她很讨厌北望,但北望这个身份倒是挺好用。北院长德高望重,连带着弟子的身份都水涨船高。
“我师尊让我打听一个人。”她朝今天值班的弟子说到,“东南西北的南,盼望的盼,南盼。”
其实按照道理要查弟子的档案,得有北望亲自盖章的灵笺才可以。值班的弟子看到她是北望的徒弟,竟也松懈了,没有要查任何文书,直接帮她查了这个人。
“你确定叫南盼吗,千倾宗历来弟子的名单中都没有这个人。”没有查到任何信息的弟子如实告诉明辉。
“没有?”明辉的手无规律的在桌上敲了好几下,是的,她应该想到的,她连身份都不愿意说明,怎么会留下真实的姓名呢。
但明辉仍然不死心,继续问:“那有没有姓南的,或许跟南盼名字相关的人呢?”
相关的人,值班弟子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说,
“北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