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你别扯了，我一共也没几张脸～”我觉得自己好像窝着一团火无处宣泄，又一次扯掉了她的脸。

这一次，那张脸变成了“太宰治”。

我准备再次去扯他的脸，他伸出自己的手挡住了脸，用着儿童稚嫩的声音对我说：“这真的是最后一张了，太宰君。”

我冷冷看着他。

“给我留点脸吧，你难道真的想让我和你坦诚相待？”他的话尾勾起一点尾音，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毫不犹豫伸手抓住他的脸皮，这张脸皮和之前的脸皮不一样，它就像真的是他的脸皮一样，牢牢焊在他的脸上，我用上一些力气，扯下了一张血淋淋的脸皮。

我看着手上的鲜血，感觉脸上有些黏糊糊的，那个小孩摸样的家伙开始抽泣，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扯开了嗓子哭，那种声音在耳边回荡，好像穿透了我的大脑，直抵我的精神。

“别嚎了！”我把他的脸皮扔进旁边的海里，手上黏糊糊的让人很不舒服，该用什么东西擦擦？

“哈——哈——哈——”

他安静了一瞬间，随即开始大笑，笑声非常尖利，不像是孩子，像是一个老不死的巫婆终于达成目的后的放肆，我觉得自己的精神隐隐刺痛。

我把手上的血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那个家伙捂着自己的脸，他的笑声依旧，但是没有了之前那种对精神的攻击效果。

我把他的手从他的脸上扒下来。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眼球、牙齿清晰可见，他的脸部开始蠕动，就像是无数条虫子正在聚合，它们努力的拼拼凑凑，将脸部挤压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应该直接变成小丑。”我冷眼漠视那些虫子的努力。

“这个提议不错～”他的脸部又一次开始蠕动，就像戴着一张血色的小丑面具，只是这面具黏在脸上。

“我的提议是真心的，你不想回去吗？”小丑这样问我。

“你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吗？”我从他身上扒下他的外套，尝试擦掉脸上的血。

“这玩意都干了，你怎么擦？”小丑装模作样的在口袋中掏出了一包湿巾，“用这个。”

我把他的外套也扔进海里，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湿巾。

“脸上的血可以擦掉，身上的血怎么办？”他就像真的在关心我一样。

“衣服脏了，当然可以再换。”我回复。

小丑又笑了起来，他笑的前仰后合。

“过了几年呢？七年，只是七年而已。”小丑这样说。

“你为什么现在来找我？”我把湿巾也丢进了大海。

“我是实现大家愿望的小丑，有人想回来，我当然会满足他。”

“角色扮演还给你玩上瘾了？”我控制不住的又想去扯他的脸。

“别，别”小丑举起手挡在了脸上，语气充满着伪装出的惊慌。

我扯掉了小丑的脸皮，下面是一张哭脸小丑。

“呜——呜——呜——”

哭泣声在周围回荡。

那种悲伤的情绪开始蔓延，很多张脸在我眼前浮现，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记得清的，有记不清的……

“你还记得他们吗？”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你真的放弃回去了吗？”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我清醒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么，我们来好好谈谈。”我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能感受到手掌下面脖颈的温度，血液在下面流淌。

“好啊～”哭脸小丑语气带着哭腔的说。

“我问，你答。”我缩紧了手掌。

“好的。”哭脸小丑很乖顺的说，“如果你喜欢这样的游戏，我当然会陪你。”

“你去了哪里？”

“你的世界。”哭脸小丑努力皱了皱鼻子。

“这个世界的书在哪儿？”

“你为什么不认为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书呢？”哭脸小丑努力摆出一个笑脸。

“回答我的问题。”我缩紧手掌，哭脸小丑的脸上浮现出紫色。

“你杀不了我的～”哭脸小丑努力发出笑声，哭声和笑声混杂在一起，让这个海边的场景更添了一分诡异。

“你为什么，”我松开手掌，哭脸小丑开始不断咳嗽起来，“现在才出现呢？”

“因为他想回来，仅此而已。”哭脸小丑做出皱巴巴的表情。

我用一只手捂着脸，笑了起来，那笑声比小丑的更大，我不再去管那个小丑，笑的直不起腰，坐在地上，不再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