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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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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传来“嘭”的摔门声,伊万斯夫人整张脸涨得通红,跌坐到椅子上,带起的风将几张碎片吹落到地上,她的嘴唇气得不停打颤。

“……我真是把她惯坏了,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

伊万斯先生一边给伊万斯夫人顺气,一边为佩妮说着好话。莉莉蹲下身,一张一张捡拾地上的炭笔画碎片。她躲在爸妈看不见的桌底,想偷偷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却发现怎么也抹不完。

她不明白,事情是如何急转直下的?是她的礼物造成了这一切吗?

反锁的卧室里,佩妮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窗外的风呜呜刮着,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难以自抑的悲怆。

她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些话,可当她看见妈妈爸爸对莉莉那束魔法雪滴花爱不释手,而对自己不闻不问时,理智就好像一个捏得松散的雪球,砸到地面上四分五裂。

从小到大,他们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莉莉,十一岁前是这样,十一岁后也是这样,时至今日佩妮依旧记得,当他们知道莉莉是女巫时,有多么激动,多么欣喜若狂。而现在之所以肯施舍一点关注给自己,只是因为他们以为她和莉莉一样是个女巫。

如果某天他们知道她并不会魔法的话,他们就会收回对她的所有关注,妈妈会重新变得严厉,像原来一样只顾督促她好好学习,给莉莉做好表率。而老好人爸爸则在呵护莉莉的间隙,顺带关照一下自己。她会像从前的每个时刻,活成莉莉耀眼光芒下没有面目、名为“姐姐”的影子。

佩妮翻个身蜷缩成一团,泪水接连不断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两个声音在心里激烈争执着,一个谴责她亲手毁掉了这个美好的圣诞节,搞砸了所有。而另一个则说从来没有什么美好圣诞,她只是戳破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假象。

“咚咚咚。”

佩妮充耳不闻地用被子蒙住脑袋,将敲门声、脚步声和忽高忽低的交谈声全都挡在外边。过了许久,门外变得一片寂静,佩妮从沉闷的被窝中探出头,却依旧感觉喘不过气。

她将湿透的枕头翻了个面继续躺下,卧室四面墙壁连同天花板不断逼近,佩妮感觉自己就像是睡在一口密不透风的棺材里,四周孤立无援,未来黯淡无光。她的眼睛因为流了太多眼泪,酸疼的厉害,闭上时甚至能感觉到眼球在跳动,和心脏一样的频率。

长大为什么会如此痛苦?

佩妮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煎熬着,逃不进梦乡,也等不到天亮。更何况,天亮了,她的一切就会好起来吗?佩妮不知道,她索性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仰头望向窗外。

如果在冬季晴朗的夜空里,或许可以看见仙后座,一个歪歪扭扭的“W”形状,顺着左上角的星星往上延长,就能找到北极星。可惜现在,大团大团的低云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佩妮的思绪漫无边际地飘着,科克沃斯的黑夜与霍格沃茨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想起自己第一次与奥雷留斯对话的那个晚上,她先是被斯内普用魔咒羞辱,出院后又被麦格教授惩罚,就连普林格那个老疯子也无缘无故地冤枉她。佩妮实在受不了了,她觉得比起退学,还不如主动离开霍格沃茨。

现如今看来,那时的自己太天真了,这个家并不是她的退路,不是她的容身之所。她怎么会得意忘形地以为,没有魔法的佩妮·伊万斯也配被爱呢?

佩妮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到手背上,她开始抠自己左手心结成的褐红色血痂。自从回家佩妮一直掩饰着伤口,即使发痒也不敢挠,但现在她不确定是不是多此一举了,妈妈爸爸的眼睛全放在莉莉身上,根本不会注意到她受的伤。

她赶忙将边缘翘起的一小块血痂撕下来,掌心的刺痛转移了佩妮内心涌起的那股难以忍受的痛楚。她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把那块丑陋的痂使劲弹出窗外。

刀子般的冷风挤过窗缝涌进来,佩妮打了个寒战,从浑浑噩噩中猛地清醒过来。

用这道伤口换来的东西,她怎么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

佩妮一把拉上窗帘,赤脚踩下床跑去按亮台灯,在自己行李箱的一堆书本杂物中摸索翻找,片刻后,她抽出了一本脏兮兮的旧书。

佩妮坐在书桌前,翻来覆去地端详这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霍格沃茨禁书区偷出来的书。外面的封面好像是用某种动物皮做的,上面没有书名,只有一些自然纹理。深褐色的污渍从封面一直蔓延到内页,再到封底,整本书用一种强韧的线装订在一起。

斯内普信誓旦旦地说这里面记载着黑魔法……可笑,如果让她也能够使出来,就算是黑魔法又有什么关系?佩妮毫不犹豫地揭开了第一页。

一个字也没有。

佩妮“哗啦哗啦”地从头翻到尾,发现几乎全是空白,只有其中几页用潦草的字体记录着一些她看不懂的单词和公式,笔迹陈旧,穿插着弧形或交叉的线条,佩妮来回翻阅着,百思不得其解。

这看上去不像一本书,倒像是某个人随意的手稿。是某种咒语吗?佩妮试图破译其中的奥秘,思考让她暂时忘却了痛苦,佩妮眯着眼。像走迷宫一样用手指描绘书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忽然,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佩妮急促地伸手关掉台灯,唯一的光源从房间里消失了。

当她的眼睛适应黑暗后,那阵极淡极淡的红光变得难以忽略了,就像几条扭曲纠缠在一起的发光细绦虫,从书上钻出来,蜿蜒前行,一直延伸到佩妮冰凉的左手。

佩妮摊开手掌,丝丝的红光不断地钻进刚刚撕下痂的伤口,就像风挤进窗缝,佩妮恍然大悟。

——用我的血,为我指路。

佩妮硬生生地将才愈合的血痂整块揭开,一长条凹凸不平的痂就像丑陋的毛毛虫从她的手心剥离,粘腻的血液立马渗了出来,她冷酷地用两根指头撑开粘连的伤口,径直将掌心贴上污渍斑斑的书页。

诡谲的红光刹那间变得极盛,书页“哗啦哗啦”地无风自动,“砰”地一声重重地合上了。

卧室复归黑暗,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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