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把那块皮肤摸烫了才道:“下不为例。”
“坐吧,我给你洗头。”
事情被温良重拿轻放,陈嘉树还不敢放松,僵硬着坐下。
他知道温良是要他不要再骗他,可是陈嘉树瞒着温良、骗着温良的事可不止这一件。
洗头的力道温和,周围气味香香的。
温良是站着给陈嘉树洗头的,他动作温柔,时不时靠近一些。顺手把人身上冲干净后把人擦干、换上干净衣服。
陈嘉树早就不僵硬了。
温良动作时,不是衣服蒙他脸上就是小腹撞到他,他简直要被温良身上的味道熏昏了头。
他被温良牵着走到卧室吹头,就像一只被洗香的大型犬。
兴奋又高兴。
等陈嘉树头发吹干,他依旧抱着温良不撒手,还用脸去蹭温良肚子上的软肉。
“好了,我还要洗澡。”
温良摸摸陈嘉树的头发,力道太轻,摸得陈嘉树痒痒的。
他偏过头蹭在温良身上,“不能一起洗吗?”
温良无奈道:“我才把你洗干净,别弄湿了。”
“好吧。”
陈嘉树妥协,他兴奋地床上滚了两圈。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不过他暂时管不了那么多。
等想起来已经是好几天后。
陈嘉树当时正在开视频会议,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家里有间房几乎贴满了温良的照片。
没上锁的那种。
自沈木青从德国回来,陈嘉树便撤掉了跟踪温良的人,他也没再去那间房。
之后事情又多,久而久之他就淡忘了。
连温良搬过来时他都没记起。
陈嘉树庆幸温良今天出门,不然肯定会看出他的不对劲。
匆匆结束会议,他往那间房走去。
借着光线,陈嘉树看见门口正对着一双不属于他的鞋印。
是温良,他站在门口过。
上次做卫生是一天前,也就是说温良是今天或者昨天站在这里。
陈嘉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门扇起的气流让房间内的照片和纸张发出轻微的唰唰声。
他的目光扫过地面,确定里面的鞋印全属于自己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关上的门温良大概不会主动开,就算开了,站在门口角度有限,只能看见一面墙。
两面墙上都粘了照片和纸张,不过一面完整一面略有缺失。
温良只看见一面墙,应该想不到有两个“陈嘉树”。
陈嘉树心想,太好了,温良最多只会觉得他是个变态跟踪狂。
彼时,温良正和张冬然、邢安澜道别。
邢安澜已经离开那家酒吧,明年通过考试就要重新上大学去了。
温良很为她高兴,问她学哪个专业。
“学法。”她笑笑,“原本我是被医科大录取,现在不想学医了。”
接温良的车貌似等急了,按了两下喇叭。
邢安澜不再多说,她摆摆手让温良快走。
倒是张冬然舍不得温良,温良都要上车了还被他喊住,“温良,你要走了吗?”
温良点点头,说了句“再见”便上了车。
驾驶座上开车的是张凛,他要接温良去吃晚饭。
这顿饭是他约的。
陈嘉树开始还吃醋,温良说自己是去还当初欠人家的一顿饭,陈嘉树就蔫吧了。
晚餐定在西餐厅。
两人边吃饭边聊天,就像最普通不过的朋友。
张凛告诉温良,前段日子沈木青好似受了什么刺激,精神状态忽然不好起来。
他的母亲打听到情况后提交了沈木青精神疾病的证明,沈木青最终也被监狱移交到精神病医院监管。
张凛:“他去精神病医院会不会不太安全?”
温良知道他在担心自己,道:“有警察看守,不会有事。”
张凛心里还是觉得不稳当,监狱比精神病医院牢靠很多,想出来自然也更难。
饭吃到尾声,温良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停振动。
拿起来一看,是陈嘉树在给他发消息,问他多久结束好去接他。
张凛见温良看手机时,脸上隐隐带笑,问:“是陈嘉树吧。”他知道温良最近一直住在陈嘉树家里。
见面时看温良气色不错,就知道陈嘉树照顾得用心。
温良点头,“凛哥,一会就不麻烦你了,他要来接我。”
“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张凛问了一句,据他所知两人还没正式在一起。
“很好。”
温良知道张凛的意思,他不想给张凛希望,于是回答言简意赅。
无情又冷漠,这是张凛真正的模样,温良不想认识,更不想靠太近。
吃完饭,陈嘉树也到了楼下。
“我得走了,晚了他要闹的。”
温良打了声招呼,拿上外套就往外走。
张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一整没由来地发慌。
他下意识起身追过去。
刚好看见温良进了电梯。
温良低头看手机,他在回陈嘉树的消息,也因此没看见向他跑来的张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