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什么?”乐喻直接拆开了包装,“哇,H家的腰带,售价1888?怎么连吊牌都不摘啊,方便等会拿去退吗?”
李涉荣右眼皮一跳,伸手要抢回来:“还我!”
“好老土的颜色,是买来给你自己用来的吗?好合适你啊,”乐喻笑嘻嘻地将腰带丢回盒子里,“老人家。”
他说话声音不小,还在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闻言都看了过来。
李涉荣仿佛听到了些议论声,顿时感到十分丢人,伸手把礼物抢了回来,“不要就不要,凭什么羞辱我?”
乐喻翻了个白眼:“那你送这样老人味十足的礼物什么意思,觉得我们瓷瓷和你一样显老?”
李涉荣自讨没趣,而且也不敢和他起争执,认栽走了。
他走后镜瓷才松了口气。
乐喻问怎么了。
镜瓷说:“我今天是高冷的人设,哥哥……薄老师叫我不要和他有私底下的来往,要冷漠待他。”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脸:“我怕他再不走就要开口了。”
“没关系呀,想骂他就说。”
“不是,想吐口水。”
乐喻逗他:“镜子也会吐口水?我还以为只有羊驼会呢。”
镜瓷牌羊驼推了他一下:“吐你。”
乐喻笑嘻嘻地和他打闹了一会,但还是好奇他们决定怎么对付李涉荣。
镜瓷说:“薄老师说以牙还牙。”
乐喻了然:“要NG卡他吗?”
镜瓷摇头:“这太缺德了,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乐喻:“?”
半小时后便是A组的第一场戏。
场务喊了“Action”。
这场戏是孤钤将琉笙被偷的钱囊还给他的戏。
一开始需要先拍他们在街上逛过,穿着富贵的琉笙是人群中的焦点,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与身边的书童墨远,并且还自动隔出了一个小空间。
但很快人越来越多,小空间消失,琉笙藏在袖口的钱囊也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抢走。
书童连忙追了上去,李涉荣一边喊着捉小偷,一边从密集的人流中挤过。
前面的戏很平和,直到薄骓扮演的孤钤出场。
这里有一段打戏,薄骓需要与饰演小偷的演员对打,而墨远武力不佳便只是在旁边看着。
人群为斗争中的两人自觉让开了地方,李涉荣站在不久前导演才说过的位置为薄骓做简单的“小心”“注意”之类的提醒,这里很安全再加上打戏都是早前排练过很多次的,本该波及不到他。
但没想到才刚开始没多久,李涉荣就被薄骓绊倒了。
毫无防备的摔倒让他完全懵了,“我……”
场务叫卡,姚桢拿着喇叭问怎么了。
薄骓先是道歉承认自己的失误,还很贴心地将李涉荣扶起来嘘寒问暖,十分关心的模样。
李涉荣额头开始冒冷汗,感觉脊背发凉。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听到薄骓说:“姚导,我忽然觉得在这里加一点戏也不错,不然他傻站在这里视觉效果也不好,拍起来不够真实。”
姚桢思索片刻,“但他没有排练过打戏。”
镜瓷连忙道:“可不可以是保护我呀。”
他拿着自己的剧本凑上来:“墨远明明是不会武功的都能跑这么快,那我会武功的却在后面很不合理,我应该跑到前面去,被墨远拉出波及区域。”
李涉荣心感不妙。
他之前也听说过有的前辈会在打戏上为难后辈,没想到今天自己也遇到了。
恐怕是再还之前欠下的冤孽。
他咽了咽口水:“我……”
可这是个镜头,至少有两秒,之前只有画外音,一秒都没有。
李涉荣开始踌躇不决。
姚桢和金笙花讨论了几句,最后做了决定:“拿护腕和护膝过来吧,一会儿你们别出错踢到他。”
薄骓笑笑:“当然,刚刚只是意外。”
剧本被改动了一下,姚桢跟群演们说了一下,让他们隔出位置来。
一切准备就绪,就打戏前开始拍。
墨远拉住就要冲上去抢回钱包的琉笙:“少爷,等等!”
琉笙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拉到了墨远身后,而在他们前方便是缠斗的好心人与小偷。
好心人带着斗笠,无法看清他的脸,但他出手干脆利落,毫不畏惧紫黑的魔气。
墨远摁住琉笙:“少爷,别去……”
话音刚落便感觉前方有一阵掌风滑过,差一点擦过他的鼻子。
李涉荣当即便愣住了。
薄骓扫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滚远点。”
李涉荣赶紧后退一步,可这也不是安全距离,连续几次就差一点要打到他了。
尤其像是瞄准了他做过的鼻子一般,威胁意味十足,逼得下意识后退,身后的镜瓷不知为何绕开了他站到前面来。
李涉荣记得自己的戏份,赶紧超前一步拉住了他。
这前进一步又进入了危险区域,一秒后李涉荣又后退了一步。
他退一步镜瓷就进一步,短短两分钟的打戏反复了几次,就导演都忍不住叫停:“你们在后面跳双人舞吗,怎么一进一退的?”
镜瓷先行一步道歉:“对不起导演,但是我没有地方站了。”
李涉荣瞬间明白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