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玦找了块好地方,倚着石头侧躺着,微微闭上了眼,姜晓也躺在他身边,仰头望着天上的云缓缓的流动,也慢慢阖上了眼
他其实不认床,他认人,只要师尊在自己身边就好,他这么想着,又往对方身边挪了挪,依偎着对方
“我身上没有酒味吗?”时玦看他靠的如此之近,问道
姜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现在宴席上一片都是酒味,分不清他的衣服上有没有
“那你想回去了吗?”时玦倚靠着坐了起来又问,看见对方摇了摇头说不着急后,又慢悠悠地躺了回去
“那我在这再躺会儿,你想回去就告诉我”
远处传来白露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好像是他们三个年纪小的另起了新的游戏,问时玦他们去不去,他摆了摆手后没再理会,清流长老也过来,找了片舒服的地方躺着
“不和他们去玩吗?”她问着
“不行,我年纪大了,呃”他才想起在座的除了姜晓,就属自己最小,想了一会儿又补上了一句“在心理方面”
“终日带斗笠,不闷吗”她以为时玦想说是他经历风浪太多,以至于心性变得老成,于是宽慰道
“实在不行就摘了吧”
“……没办法,不放心啊”时玦摇了摇头,斗笠上的纱也轻轻摇着
“……有需要跟我说,宗主曾托我照顾你”
“哪个宗主?”
“你的宗主”
“真是的……”时玦将心中万般情绪转换成一口浊气吐出,摸了摸姜晓的脑袋
“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
时玦酒品很好,喝到醉得不厉害会犯困,喝到醉得厉害会特别困,就算再怎么醉,也只是安安分分睡觉而已
初春的天气,太阳落下的还很早,等他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嗯?师尊做噩梦了吗?”姜晓面对面和对方躺着,看到对方骤然惊醒,关切地问道
“嗯?嗯……嗯?”时玦起的太急,不免有些头痛,一直手支撑着地,另一只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问道“现在什么时候?”
他倒是没有做噩梦,只不过害怕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万一直接睡到晚上可就要让阿晓饿肚子了
“还早,没到酉时呢,师尊可以再睡一会”
时玦听到还没有起的太迟,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又放松下来,扑通一声干脆利落的由着身体落回去,闭上眼睛缓了缓,感觉哪哪都不舒服,可能是醒的太着急,现在四肢连接不到脑袋,动一下都费劲得很
他等到有力气去挪动自己的手后,揉了揉涨的发疼的脑袋,缓了将近一刻钟才坐起来抻了抻身子,把原本盖在脸上后滑落到地上的斗捡起来扣到脑袋上,站起身准备走
“让阿晓久等了,走吗?带你去吃铜锅涮肉”时玦眼看做饭也来不及了,便跟众人告别,打算带姜晓出去吃
两人走进了一家灯火辉煌的楼阁,在小厮的带领下进入了一个密闭的包间
翻滚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时玦拿着筷子布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姜晓聊着天,被烫得卷起来的雪白的兔肉在火红色的汤里面翻腾,被染上红油的颜色,散发出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
几个丸子顺着盘子滚了下去,落入锅中在翻滚的汤中发出闷闷的扑通声,溅起的油点附着在了时玦的衣袖上
他本人对此并不在意,反正都是要洗的
“阿晓什么时候醒的?”
“没睡多久,后来跟着南归姐他们玩了一会”
他看着锅中的肉好像熟了,给时玦捞了一筷子放在他的碗里,又捞了一筷子放进自己的碗里,跟时玦讲述着他们后来都干了什么
夏南归不知从哪找了五个签,一长一短三中等,说是抽签问答,谁抽到最短的签就回答最长的签的问题
清流长老之前参与过一次之后,无论说什么,却再也不打算参加,但是夏南归还是把她拉了过来,让她代替她自己抽签
“姐姐的运气比我好,姐姐帮我抽”
可能是傻人有傻福,白露总是一边说着“我有预感这次一定行”,一边把最长的签抽了出来
反而霜降一直运气不是特别好,况且白露一般问的问题都特别抽象
白露问霜降
“在跟‘春’说要帮他做人体实验与把自己放到‘莫辞频’拍卖,你选哪个?”白露张口就来
“我选择直接去死”霜降翻了个白眼,两个都没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