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终于对方有了动作,姜晓的大脑被慌张占据,只能被动地习惯性呼吸
衣袖和床单摩擦,发出轻轻的声响,他感觉到自己的发丝在被轻柔触碰着,连带着整片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手擦过自己的耳畔,将自己脸庞的发丝捋到耳后,被时玦碰过的地方开始直观地发热
他很明显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带着害怕被时玦发现自己耳朵红的心思,假装翻了个身,将发烫的脸颊附在带着凉意的枕头上降温
好在对方之后没有什么动作,不然姜晓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装不下去,假装刚醒的样子,睁开了眼
时玦只觉得对方声音带着哑意,可能是睡觉睡得久的原因,看了看时间还早,他问对方要不要今天去合欢宗
毕竟夏南归送来的信中除了新年问候外,还表示自己要带人前往夏家提前踩点,不过多日后便打算正式启程,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在这两天记得准备一下
姜晓很开心地点点头,跟着时玦出门,临走前看时玦穿的衣服薄了,还不忘提醒对方换件厚的
“真假?外面看起来还好?”
时玦虽然嘴上质疑,但是还是听劝地换了件带着毛领的外袍,姜晓顺手把对方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一旁
“不管天气多好,师尊都只会觉得冷吧?”
姜晓差一点暴露了自己在早上出去过的事实,大脑运转了一番后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还好他随口扯谎的本事熟练
尽管说谎不是什么好的行为,时玦曾经教过他“人无信不立”
但是他曾经也认真地问过
“如果我对师尊说谎该如何?”
时玦倒是看得很开,只是叮嘱道
“只要不是怕连累师尊而不敢说,阿晓自然有权利瞒着我”
“那不也是说谎了吗?”
“哪有人一生坦坦荡荡的,只要阿晓别连是男是女都瞒着我就好?”
“师尊……这个没办法瞒吧?”
时玦被自己的话逗笑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细碎的阳光柔和了眉眼,让当时姜晓不自觉恍惚了一瞬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么早就已经有喜欢他师尊的苗头了吗?
所以经过了时玦的应允,姜晓其实对于瞒着对方并没有什么愧疚感
他不可能跟时玦透露任何有关自己喜欢他的倾向
没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师尊,如果是他先捅破这层窗户纸,那时玦肯定会想着是他害了自己之类,他会自责死的
哪怕是面对心怀不轨之人,他的师尊依旧心存愧疚,为对方辩解,只是怪着自己,是自己无法控制的体质改变了别人原本的心思
这对于不怎么内耗的时玦来说已经是一种很大的愧疚感了,姜晓了解他的
姜晓没有什么证据能够向时玦证明自己喜欢他是发自肺腑,出于真心,所以他不能凭借着三言两语就让时玦放下这几年来的一切伤痕与阴影,那简直就是站着说风凉话不腰疼
他喜欢时玦,所以他尊重对方的过去
在时玦不会彻底解开心结之前,他只是对方关系最亲近的徒儿
若是当一辈子师徒呢?
那就当一辈子好了,旁人还没有福气能做他的徒儿,自己要知足常乐
姜晓将自己的思维一直延展,甚至开始纠结起来时玦会不会只有自己这一个徒弟
等落了地,他问时玦
“师尊?”
“嗯?”
“你还会再收徒吗?”
时玦回想了一下最近应该没去沾花惹草,虽然他以前也没有
为什么会这么说?啊,他想起来了,因为白露他们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