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不愿意去用在莫忘脑海中的招式,所以在尝试进攻时突然短路,分不清哪个招式该如何动作
时玦看着起势陌生,但是中途硬生生将剑锋拐了个弯,不知道打哪的姜晓,抓住一瞬间的破绽,闪身到他侧面,将刀柄抵在对方肩膀上定出胜负
倒不是他趁人之危胜之不武,只不过这个漏洞也太大了,他就算装瞎也看得见啊
一个合格的师尊是不能放任徒弟有这么大破绽还不管的
“不错啊,长进不少?”
时玦先是对姜晓突飞猛进的技术表示认可与赞扬,随后问道他刚刚怎么突然顿住了
这可是大忌,一不留神容易没命的,虽然他不提倡打打杀杀
“我不想用他的那些招式”
姜晓将头偏了过去,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尽管现在莫忘已经不再出现在面前,但是姜晓还是很讨厌他
时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总不能为了傲气连命都不要了?那也太大方了,嗯?”
“师尊又不是别人,没关系的”
姜晓又拿这一套说辞来搪塞时玦,时玦也是听习惯了
毕竟还能怎样呢?实在不行自己护着他就好
“师尊”
姜晓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打算先试探一下
“你觉得我惹多大的祸算是给你添麻烦?”
“嗯?要生事啊?”
时玦一眼就看出来了姜晓存着小心思,虽然纵容着对方胡闹确实不好,但是他并没有想阻止的念头,毕竟有他兜底呢
“我相信你心里有数?只要你觉得对就好,剩下的我会负责?”时玦先把话撂给姜晓后才问道“所以怎么了?”
姜晓想了一下,把路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时玦,仿佛委屈至极似的
师尊啊,你的爱慕者对你的小徒儿起了杀心,这可如何好
“什么眼盲的?有这号人?”
时玦皱着眉头思索了很久,似乎想起了之前被他划瞎眼睛的那人,烦躁地把头发抓得一团乱,又随意捋了捋尝试复原
“想起来了……”他跟姜晓尝试解释道
“我之前被人……们抓起来关过,他是主谋”
那是时玦第一次伤人,就连之前比武大会他也点到为止,从来没让对方见过血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杀人是不礼貌的行为”——从他出生起被母亲教导,到在合欢宗独自生活,读书写字,直到九岁后被清流长老接去凌云宗。
哪怕在这片大陆死人是常有的事,但是时玦还是下不去手
除了那次,他被不知道几个人合伙绑起来
那是他第一次动手伤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挣脱了索仙绳的束缚,在一片闪烁着,流动着,不断跃迁的光芒中,那些伸向时玦的手连带着手臂被齐根砍断,整个屋子弥漫着哀嚎与血腥味
他第一次意识到“光”作为属性的存在,由于第一次接触这种元素,他并不能很好掌握,于是他看着已经泛着金光的剑锋对准其中一人的眉心时,急忙使出全力收回这股锐意新颖的力量
他……真真切切动了杀心
“你们……欺人太甚”
虽然差一点早节不保的是他,但是时玦还是有些禁不住地慌张与愧疚,甚至隐隐约约盖过了不喜被人触碰的恶心
而且,时玦下不去手
他们之前……明明是正常的
这里有多少无话不谈的同窗,他不敢细看
所以在那之后,他离开了凌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