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面谈的日子。

一共是三个人，张新新非常体贴的把所有人都约在了同一天，这样方便连淮只花一天的时间来公司。

可谁想到，今天来的第一个就不太顺利。

那个博主本人非常好，脾气很好也很客气，可是他的经纪人太强势了。

除了价格分成没谈拢外，还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看不起他们的样子。

对方的粉丝比连淮多一百万，公司也比他们大，言外之意就是这个合作连淮才是受益方。

话里话外说的就是，你们得钱拿的少，态度也必须是低声下气的。

像这样的合作方，哪怕是合作一次就够够的了，更别提长期合作。

这个博主本人全程不插话，一看就是没什么话语权，到时候内容选题以及拍摄的时候，各个环节他们都会特别的被动。

最后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谈崩了，连淮看着那个博主走之前特别惋惜的神情，心情也挺复杂。

完成一场会议像是和人吵了一架一样累，三人捧着水瓶哐哐喝，好久没有这样大强度的和人辩论。

感觉这才见第一个，就已经身心俱疲了。

等第二场会议结束后，刚好也到了饭点，三人便去了公司食堂，吃完饭又坐着休息了会儿。

“现在的经纪人怎么都这么能说会道的。”张新新喝着酸奶，回忆起上午的两场面谈，忍不住说道。

“你也不赖啊。”连淮说。

刚刚那场对方是和连淮粉丝数量差不多的博主。

但是对方经纪人觉得现在连淮数据很差，所以分成方面狮子大开口。

他们当然都不同意，两边就据理力争说的口干舌燥，都死死咬住不松口。

最后只能说回去再商量一下，就提前结束了会议。

但其实两边心里都很清楚，说是下次再聊，却是没有下次了。

“哎，还以为会很简单呢。”

谢灵刚入这行，没经历过这些琐碎的事，他没想到网红之间的合作也这么有门道，真就和明星似的。

“没事，不是还有一个嘛。”

连淮不忍看刚毕业的小姑娘气馁，拍拍肩膀安慰对方。

结果没想到谢灵一下子精神了，面上嘿嘿的笑着。

“你说得对，还有你的高中同学，嘿嘿，”

“……”

经过今天上午这两回面谈，连淮终于认命，不管他乐不乐意，这回可能真要和同学装情侣了。

下午的时间就这么空出来一大截。

张新新看连淮一路上哈欠打个不停，就给他找了个行军床支在会议室让他先睡个午觉。

到时候等林成岸那边来人了再喊他，而他则是和谢灵苦哈哈的回工位写报告了。

吃完饭后人就容易犯困，但是连淮怎么也没想到，他能一觉睡到四点。

所以被张新新推醒的时候他一下子弹了起来。

“四点了？”

连淮眯着眼睛手忙脚乱的在被窝里摸手机。

张新新把掉在行军床下的手机捡起来递给他。

“没有，两点半，你赶紧给我去洗把脸，出来接客了。”

“接客？”

连淮摸了摸脸，又撸了撸头发，掀起被子准备下床，张新新帮忙把鞋子踢到对方脚边。

“接什么客啊，不是四点吗？”连淮问。

“我试探的问了一下那边，说能不能提早来，没想到同意了，约的是两点四十。”

说完张新新看了眼手表：“你还有十五分钟时间准备。”

连淮赶紧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看着脑袋顶上翘起的头发，他对着镜子和那根呆毛做起了斗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根头发就是这么倔强。

此时一阵吱呀的推门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连淮没有回头看，继续和镜子里的自己较劲，只是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仿佛那人开门后就没有任何动作。

下一秒连淮又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

他把眼神从镜子里挪开，偏过头去看。

正好和门口的人直直的对视上了。

“林成岸？”

有些不确定的语气。

他索性直接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望着那张他在手机里看过无数次的俊朗面庞。

“林成岸！”

这回他十分肯定了。

被喊名字的那人在门口呆站着，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嗯。”

他的嗓音很低沉沙哑。

和林成岸有些僵硬的状态相比，连淮就显得松弛多了。

他也不顾头顶的一撮毛还立着，快步走到林成岸面前，圆圆的眼睛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丝毫不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