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流影是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醒来的,同时出现在她眼前的还有…
“刘一新?”张流影叫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大概是被张流影嫌弃怕了,刘一新又慌又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是担心你......有什么事儿我可以帮你,你不要...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刘一新本以为自己的结结巴巴会引来新一轮的驱赶,没想到张流影只是微微一笑:“谢谢了。”
女人深棕色的瞳仁被阳光照的通透,就连苍白的唇,瘦削的脸也变得灵动了许多。这笑让他心里一紧,连忙移开眼神:“护士小姐说,你醒了叫她,我现在去、去叫她!”
话没说完,他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张流影在旁纳闷儿,她按了一下呼叫铃,护士小姐很快出现了。
她一边为她做基础检查,一边打趣道:“诶…昨天那人是你的谁啊?”
“啊,刘一新啊,那是我同事。”
“同事啊——”护士小姐说得意犹未尽,“昨天我还问他是不是你男朋友,看他那副样子,像是很想说是...看来还是追求过程中,不过他实在很帅,不过我说啊,你这么想不开干嘛,有帅哥追求,自己也长得漂亮,要是实在郁闷,谈个帅哥玩玩感情也可以换换心情啊!”
护士小姐实在有趣,张流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谁知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嘶嘶叫。
“别做这么大表情!脸上的伤口还要好好护理,对了,你的护理要点我发给你那追求者了,让他忙去吧,你好好的哈!”护士小姐继续打趣儿,“不过,他今天怎么...”
“护士!我的药打完了,快给我拔针!”隔壁病房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护士小姐笑笑走开了。
看来刘一新守了自己一夜。张流影不禁开始细细回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梦半醒间,生与死的针扎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强大到能包裹住她的声音:
“有我在,不要怕...”
她坚定的相信,这声音是最后一机会,将她引到生的选择上来。
“刘一新,”张流影抬头看着这个正在为自己削苹果的男人,阳光从他的镜片边缘反射出来,光斑落在病床上。
“嗯?”
“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是自己,刘一新也不知道。从他见到张流影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被这女人深深地吸引了。
她的气质,集紧绷和随意与一身,她的内心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引起一场轰炸,而他只能在旁静静地等,等待一个入口,而他知道,此时,她的心门朝他来着,她的心依然破碎,他有义务温柔拼凑。
所以他隐瞒了一切:他是今天早上拨通张流影的电话的,接听电话的是个疲惫的男人,他愤怒地问张流影发生了什么,她为何遍体鳞伤,为何选择自杀?
刘一新慌了,连忙把那天下午的事告诉他。
“那群打她的人,好像是庆元路附近工地的人。”刘一新住在庆元路附近,他曾看到过附近的工人穿那样的工服。
等刘一新到了医院,那男人跟他交代照顾张流影的注意事项,详细到每餐的吃食,不他不断地打量刘一新,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又打了个电话,似乎在订餐,交代好后,他才离开,而此时距离张流影醒来不到半个小时。
刘一新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他钻了这半个小时的空子,取代了他。
。
李陵去找徐牧野时,他正在跟方群青讲电话。
“嗯,这次采访本来应该跟张小姐联系的,但昨天给她打了三个电话,她到现在都没回...什么?她今天假都没请就旷工了?怎么会这样?...不过,这次拜访你真的不来吗...”现在洌音传媒大厦的最高层,徐牧野在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早晨。
“徐牧野,帮我找个人!”李陵直接闯进来,徐牧野回过头来,一见他脸色不对,连忙跟电话那头说:“抱歉抱歉,有点急事哈,联系张小姐的事麻烦你了,嗯嗯,再会!”
“怎么啦?”挂了电话的徐牧野连忙为李陵倒了杯水,“没见你这么着急过。”
“帮我找个人。”
徐牧野向来混得开,上到名利场的灯红酒绿,下到市井黑到烟火人家,没有他不熟悉的,李陵提供的信息虽然抽象,短短半个小时,上下不过五通电话,李陵得到了关键信息:吴端。
“陵哥,虽说始作俑者揪出来了,可这打人者实在可恶,要不要教训教训?”
“注意分寸。”李陵发话。
吴端,李陵有印象,高中时此人为人低调,心思活络,爱当走狗,至于他现在如何,李陵并未过多关注。
“你心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