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非常不要脸,以及毫不客气的接受他的道谢。
并且和他说不客气。
烧完纸之后,秦先才甩出令牌。
令牌本来常年挂在他衣角,反正人也看不到,他平时也就大咧咧的到处放。
这东西通灵,他需要时,令牌会自个飞出来。
后面和沈甦呆一块后,令牌就被他转移到了口袋。
这令牌跟辐射一样,辐射人见人愁,这东西自然鬼见鬼愁。
鬼见到是包怕的。
令牌被甩出后,哆哆嗦嗦的在低空中转悠了一圈,然后怂怂的落回了秦先手上。
这代表它什么也没找到。
秦先伸手去接,结果那令牌身子一歪,直直落到地上。
最后还是秦先手疾眼块,在令牌落下的那一瞬,脚尖便一个用力,一个回旋把令牌踢了起来。
那令牌瞬间飞到他身前,他手一伸令牌被他抓住。
他把手往沈甦肩上一搭,人顺势往他肩上一倒,并且顺带把令牌揣回了口袋。
他现在非常怕沈甦看到他甩着令牌收鬼的样子,这样沈甦就会知道,他一开始是为了收他。
说不定转身就跑了。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要是没他制着,沈甦为祸人间怎么办?
秦先非常皮厚的想着。
沈甦有些紧张的扶住他。
一道低且克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扭到腰了吗?”
一些淡淡的冷冽味道,在他说话时,也钻进了他鼻子。
沈甦的手有些凉,搭在他手上的时候先是有些试探的往上挨了挨,后面看他好像难受。
只是迟疑那一瞬,便不管不顾的把手往上搭,看起来破有些自暴自弃。
秦先不动声色手回拉着他。
半抱着他的人手一僵,浑身僵成了一块木头,直愣愣的杵在原地,脚跟长了根一样。
秦先在这一刻,竟然感觉扶着他的手有了温度。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再仔细感受了一番,刚刚那温度好像过年云烟,不过一刻,又随之散去了,一切仿佛都是他的错觉。
秦先顺手攀上他的肩,脸色一黑:“我很好!”
沈甦还是有些迟疑的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秦先把牙往自个肚子里咽。
刚刚是他自己故意往人身上倒的,现在总不能突然说没问题吧。
秦先在沈甦再次开口说:“这些鬼都不见了,应该是魂飞魄散。?”
沈甦抿着唇,过了好一会,才不动声色把手从身后挪了回来:“我也感应不到他们存在了。”
昨天沈甦召鬼的时候还有,今天却毫无动静。
那么,鬼呢?
人世间有生老病死,不说每天,每时都有百人在同一时刻死去。
而现在别说那些老鬼,那些刚死去的新鬼也毫无动静。
秦先:“要么是有什么东西,把这些鬼全部打得魂飞魄散了,要不就是,他们自己全部魂飞魄散,死了。”
沈甦:“你要告诉地府吗?”
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并且突兀,秦先在想他怎么会知道的同时,又觉得他是鬼,碰见问题当然是禀告地府。
只是一般鬼,特别是这种逃跑鬼,应该是不会想到这地方吧。
他这话也自然,好像地府是他家一样,回到家后自然的脱鞋脱袜,然后坐上沙发。
秦先笑说:“是要,不过地府也不是不能说的,正好马上七月半,到时候地府会有人出来,如果我们要传递消息的话,还要等月圆之夜,阴气最盛的时候,烧大量的纸钱,写上颂词,地府的人才有可能接收我们的消息。”
沈甦:“你之前,见过地府的鬼吗?”
秦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迟疑摇了摇头。
这可不像他,沈甦看向他,避免与他目光接触的同时,又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珍重。
秦先手指蜷缩一下,沈甦的目光太烫。
烫的秦先总觉得里面含了什么,他不回以同样珍重,就会失去的东西。
秦先:“我见过,但是没见过什么样。”
沈甦的目光落到他的眼睛上,这倒是新奇,一直像只鹌鹑一样缩着的人,在此刻又突然不做鹌鹑了。
秦先挑眉:“怎么?你见过?”
沈甦:“我也没见过。”
地府的人,也没见过?
秦先慢慢咂摸这句话的含义,最后和沈甦把事情说明:“每次地府来人身,全身像黑雾一样,只是一团冒了上来,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是能知道这是来自……”
他修长手朝地面点了点,向沈甦示意。
沈甦心里那点疑点越来越大。
也就是说,没有人再见过地府鬼。
其实这恰恰符合天庭闭锁后天地灵气逐渐枯竭的状态。
不符合的是,秦先说他见过地府之人。
天庭闭锁,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其实要往深里说,这代表的是,天府的天君法力不够,撑不起天庭与人界的通道,无奈只能把把通道关闭,地府从属于天庭,自然是和天庭一样的。
并且地府没有法力,只会更严重。
秦先手指勾过沈甦的小指,轻轻摇了摇:“走吧。”
然后他就看着沈甦一路从脖子到耳根,都泛上了一层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