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千红色广袖翻飞,在猎猎风下鼓动,走的那样决绝。
覃先看着他的背影,心想。
凤甦一直以来都是纯善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刚才也是被冲昏了头脑,竟然毫不犹豫就相信了自己看到的。
上三十三重头龌龊何其多,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再说凤甦,他一向敢作敢当,就算要做什么,料想他也不会傻到直接暴露在他面前。
因此,他有极大的可能是被人冤枉的,只是气不过他那种任听任信的样子,并且和初来时候的一件事,有关系。
在凤甦初来上界时,有个二代神,因一个下界升上来的小神,而在讲座时在老祖面前跌了份。
那二代神说来也是心小气短,他面上不表,实际心里一直记着那让他跌份的小神,直到老祖讲座完,那二代神紧跟着那小神出老祖讲座,一出鸿蒙地界,便下了黑手,将人蒙了麻袋,一顿修理。
事后小神一琢磨,顶着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一路招摇过市,直到到了那二代神父君面前,当时凤甦正好初到三十三上界,由那位父君接待,暂住父君神居。
而那父君知道此事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一顶硕大的帽子扣在凤甦头上。
凤甦辩无可辩,他也没个人撑腰,妖界那边恨不得他死,自然不会为他出头。
因此他只好默默咽下这顶锅,但凡事有一就有二,自那以后,本来一直对凤甦观摩好奇的神对他已经在心里下了一个定义。
上界自那时候有了个风气,凡是犯错,报名号时,尽管说自己是妖界的那位小可怜。
这样想起来,他也是着实不应该,身为天界太子,明事知果才能下决断的道理他竟然都忘了。
着实不该。
他看着凤甦已经淡出影子的地方,随手一掐诀,先把那几个只剩尸骨的神用术法掩埋了起来。
既然有东西有意诬陷,并且那东西在明,他们两个在暗,那他就当做无事发生,那东西不知道他的态度,容易露出马脚。
他处理完这些,欲上前去追,却被身边的人拽住衣角。
清乐拉着许颜的衣角,双眼含泪的看着他:“哥哥,别这样、别,凤哥哥一定不是故意的。”
覃颜烦躁的回头看清乐一眼,他想去追凤甦,但是清乐到底是他妹妹,他不能丢下她不管,于是他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
“我当然知道不是他做的,可是证据确凿,我必须去和他找寻证据洗刷冤屈,不然不出几日这件事天界就将人尽皆知,他肯定会被扣上谋害天神的罪名,凤甦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他会死的。”
清乐吓的整个人一愣,眼泪哗哗的就顺着脸颊流下来,说到底,她还是个被父君捧在手心里,连人间百态都没见过的小姑娘。
她整个人有些都有些慌张:“那,那凤甦他,会怎么样?”
“大抵难逃一死。”
“不成。”清乐紧紧拉住许颜的随风翻飞的广袖,虽然刚下战场,但他回来时已换好衣衫,准备去面见天君的。
现在去见天君的事情可能要缓一缓了。
他还没说话,清乐就顺着拉着他的手,就地一跪,然后手挪到他的腿上,双手死死的抱住。哇哇的大哭,翻来覆去的就一句话:“不成,哥哥,我不要,我不要他死。”
覃先眯了眯眼看着搂着自己大腿的玩意,忍了又忍,才没把这哭的鼻子泪一把全往他腿上抹的玩意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