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逸王道:“本王听赵尚书说,你这几个月在吏部做事勤勉,又好学肯干,假以时日,必大有可为呀!”
“王爷说笑了。”
顾瑾元笑了笑,却神色自若,双目清明,显然并未因这话而牵动任何不该有的思绪。
他一惯如此,这也是镇国公府一向的态度。
逸王倒是没有多加试探,只是视线一转,落在他怀中露出的那半截香囊上,忽然笑言:“看来令夫人还是心疼你,连醒酒丸这样的东西都贴身带着,备你不时之需,可见贤良,倒真让人羡慕呀!”
这一时的感慨不知从何而来,让顾瑾元有些沉默的同时,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也不止是他,一旁听闻此言的各家公子,都觉有莫名之意。
好在逸王反应过来,解释道:“本王的意思是让那些未成家的羡慕去吧,咱们这些有家室的,自然是有人疼的。”
一时众人哄笑起来。
顾瑾元也跟着扯了扯嘴角,随即将那半截露在外面的香囊,彻底地藏入衣襟之中,再不让外人看见了。
逸王冷眼瞧了,又饮了杯酒,酒意渐渐上头,就打算离席去醒酒。
偏生还有好事不怕的人拦了一句,只听人笑道:“本王又没可心人儿的醒酒丸,还不能自去醒酒了不成?”
带了醉意的话远远传来,听得顾瑾元到底没忍住心里的怪异,不禁皱了眉头。
又说谢明姝这边,将装有醒酒丸的香囊给了清风后,她又在席间等了一会儿,可两柱香的功夫都快过去了,还不见二嫂回席,便有些坐立难安。
毕竟这里是承恩侯府,以承恩侯府和永安侯府的恩怨,由不得她不多想,可偏偏她又不知二嫂被带到哪边的厢房去换衣裳了。
据她所知,离花厅这边最近的厢房应该有两处,一南一北,在相反的两个地方,这还是当年她和二哥在承恩侯府捣乱时到底乱跑知道的,可这些年少来,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改动。
不过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正打算直接去问承恩侯夫人,不想临出门,却遇上这府上的新客,那个叫宁霜的女子。
“顾…少夫人。”宁霜显然也没料到遇上她,差点想不起该怎么招呼。
谢明姝问道:“宁夫人,你可知承恩侯夫人在哪儿?”
宁霜想了想,回道:“大夫人在听音阁陪客人看戏呢,顾少夫人可有事?”
谢明姝倒不知这听音阁在哪儿,询问的功夫,将事情一说,却听宁霜道:“你是说永安侯府的少夫人?我知道她去哪儿更衣了,不用去问大夫人,如果你信我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好。”谢明姝果断点头。
她觉得宁霜没必要骗自己,再者听音阁离此地也不近,这一来一回,还得浪费不少时间,不妨直接找过去就是了。
在承恩侯府,想来无论发生何事,她自认一个人也是应付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