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却是一拍手,叫上来一个丫鬟,这个丫鬟就是莲香。
莲香从帘子后走出来。
李嬷嬷道:“莲香说她亲眼看见您将夹竹桃的粉末放进了柜子里,是不是啊莲香。”
莲香点头,语气肯定:“对,我亲眼见到沈二小姐偷偷摸摸将一包东西塞进了柜子里。”
说罢,便差人去她屋子里搜,果不其然在柜子第二间柜格搜出一包像是用过的白褐色粉末。
沈玉安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孽障!竟然还敢狡辩。”
好啊好,说的有理有据的时候你屁也不放一个,一句丫鬟的话便深信不疑。
安祉却依旧毫无退缩,这莲香平时连她屋子都不曾进一次,现在却说她是亲眼目睹。
“父亲,何不听我把话讲完。”
沈父盯着她,道:“说。”
她走近莲香,挑眉问道:“你说你看见我柜子里的?”
目光带着压迫,莲香有点心虚的不敢看她。
“对。”
“那我问你,我放在桌上的白瓷半瓜壶之前碎了你换了吗?”
一句毫无干系的问题问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怎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这一问将莲香问住了,自己都没怎么伺候过她,她问的这些又如何得知,但是府中可不养闲人,如何被老爷知道的话,肯定会被赶出府的。
一咬牙硬着头皮说换了。
禾儿却揭穿她道:“胡说,你根本没换,那茶壶根本没碎。”
她一慌,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她立即改口道:“是奴婢记错了,将花瓶记成茶壶了。”
心跳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连手也在发抖,明眼人一看便知有问题,却无一人出声。
安祉看着她这副模样,笑着后退一步,睁着无辜的眼睛偏头说道:“我房间何时放过过花瓶啊,就连桌上摆的都不是白瓷半瓜壶,是紫玉如意壶。”
她走到桌前,将那包粉末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众人想要拦,还未碰到她分毫,便被她吃了个干净。
转而又派了几人去莲香房内搜,果不其然,抽屉内放着几根还未处理掉的桃木。
夹竹桃早就被移走了,这包东西定是莲香偷偷放在她房里的,她料定,莲香是个怕麻烦的,就算她想找,这东西也不怎么好找,自以为随便刮一点桃树的粉末便可瞒天过海了。
孙嬷嬷给了她一个眼神,她立即跪了下来,重重磕头,边嗑边说:“我错了老爷,我不该鬼迷心窍给夫人下毒,再嫁祸给小姐,我错了。”
她重复的念叨着,孙嬷嬷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嘴角骂道:“夫人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做。”
莲香眼珠子一转,张口就说:“因为我恨,为何要将我调到西院服侍她,夫人既然对我好,为何不将我留下,我不喜欢这个新来的沈二小姐,心生不满,就做了错事。”
沈玉安气极了,踹了她一脚,就叫家丁来将她赶出去,她奋力挣扎,哭着喊着叫李嬷嬷。
莲香被拖了出去,瞬间安静了许多。
只剩下在房里的几人面面相觑,着实尴尬,事到如今,众人也明白了过来,原以为是沈二小姐不满嫡女,欲下毒害她,没想到是府中的丫鬟嫁祸于人。
看到莲香的下场,孙大夫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他向前一步,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他道:“幸好这毒下的不深,尚不足以危及性命,待我为夫人抓副药,好好养着几日便可好转。”
沈玉安紧紧蹙眉,看了眼昏迷的苏婉箐,一甩袖子,哼的一声便走了。
亲戚们见主人家都走了,呆着也无趣,对着安祉说道:“好孩子,令日差点就误会你了,还好还好,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她们不过是太急了些。”
安祉闻言,轻轻点头。
现在房里只剩下,苏婉箐,孙嬷嬷与沈落姝,不知何时,苏婉箐已经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安祉。
沈落姝面上有些过意不去,却依旧傲娇的仰着头。
安祉明白,从这一刻起,苏婉箐算是与她讲明了,她笑了一下,比起暗地捅刀子,她更看得起明斗。
她转头对着禾儿说道:“禾儿,记住了,自作孽不可活。”
禾儿点头应道。
两人走后,苏婉箐坐了起来,神色不悦。
转而问李嬷嬷要她去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李嬷嬷垂着眼,摇头:“派去找阿江的探子说暂时还没有线索。”
沈落姝没料到母亲居然没中毒,那这一切都是为了陷害沈鹿云。
她颤颤的开口:“娘……”
“闭嘴!出去。”
沈落姝跑了出去,李嬷嬷想追上她却被苏婉箐喊住:“不过是耍耍小性子,她不懂的是,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现在我要你再去查一件事。”她扶着额头。”
李嬷嬷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