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后院,苏婉箐在这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植被,院子中央还有一片池塘。
院子里的布置是极好的,堆砌的假山,文竹,围绕着一片碧绿的池塘,池塘上方有一座红木桥。
安祉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正准备回去,视线被水中游动的锦鲤吸引,这是苏婉箐养的,金色的鱼摇摆着尾巴,红白相间的锦鲤吐着泡泡,一个个圆滚滚的,看着就喜人。
一时也不急着回去,便趴在桥上看水底的鱼。
看的呆了,竟连沈玉安何时来的都未察觉到,还是他开口说话,安祉才反应过来。
见他来,安祉站直了些,轻轻行礼:“父亲。”
沈玉安笑着挥了挥手,神色慈祥,一直笑着,安祉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找到沈落姝很开心,但是这也太开心了,跟突然发了一笔财一样。
安祉正想着,沈玉安却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尤为高兴道:“今日是云儿的笄礼,这些天,你的聪明才智,谈吐,为父都看在眼里。”
安祉眼睛一亮,问:“所以父亲……”
“过些时日便是太学院入学的时间,所以为父打算让你和姝儿一同去,以你的聪明才智,若不送你去,别人岂不是要说老夫慧眼不识珠啊。”沈玉安笑着捋了捋胡须。
安祉有些兴奋,自己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进太学院吗?这沈玉安虽然平时不怎么样,但遇到可塑之人却也是能伸出一只手拉一把的,更何况,如今安祉的存在已经让京城上下都知晓了,若不送去,恐怕会落得个一碗水端不平的闲言碎语,一向好面子的沈玉安是万万不愿的。
“那云儿便谢过父亲了。”她笑着点头,激动的连手都在抖。
沈玉安注意到:“云儿竟这般高兴。”
安祉徐徐道来:“书不下苦功,妄想显荣,岂有此理?。”她继续说道:“云儿所学,都是母亲教与云儿的,我自然是不愿拘泥于这点东西,所以,父亲方才告诉我,进太学院,云儿便已经抑制不住雀跃的心了。”
听到她说的这一袭话,沈玉安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些,他出自苦寒,父亲母亲又去的早,他深知只有自己出人头地,才能扶摇直上九万里,而自己的女儿也懂得这个道理,他自然乐的不行。
“那你好好准备准备。”说完,他便笑着离开了。
安祉看着他的背影,唇角疯狂上扬,终于,有些进展了。
禾儿也跟着高兴。
安祉突然想起那个叶家小姐叶若黎,她现在,心疾应当也不发作了,她举起手腕,上面赫然有一道深深浅浅的疤,上面的纹路怪异,像是好了又割开,反复如此。
这段时间,她总是割手放血,一滴两滴倒是无碍,可是时间一久,那也是不小的量,禾儿心疼的不行。
安祉却淡然一笑:“若是能报仇,我这条命都能割舍。”
她将手垂了下去,手腕也被厚厚的袖口挡住,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自然。
*
次日午时,年无恒便兴冲冲跑到沈府。
在门口遇到了沈澜修,他拦住年无恒。
沈澜修经常不在家,自然也不认识京城的公子哥,但瞧着他的模样,推断出他应当与姝儿一样大,自己又不认识他,他来沈府总不能是来找沈玉安的吧,只能是来找姝儿或者云儿。
语气不善道:“你找谁?”
年无恒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烦,依然行礼道:“在下过国公府年成业之子年无恒,特来找沈府沈二小姐的。”
“你找云儿做什么?”沈澜修越看越想不明白,云儿才回来多久,便结识了此人。
见他依旧问些有的没的,年无恒本来还有激动的心情,此刻也不剩多少了,他道:“我与沈二小姐是朋友,自然是来找她玩的。”
“你一个男人,找小姑娘玩?”沈澜修声音高了些,心情像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一样不舒服。
起初,与父亲往来的书信中知道此事时,也有些不能接受,但游历四方,眼界开阔了许多,经过一段时间后,也能接受,待她如亲妹妹。
虽说,沈鹿云与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总归是有些血脉在的,看这年无恒不爽也是很正常,他认为,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气氛一瞬间变得不正常。
年无恒一幅懵懂的表情:“那咋了?”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沈澜修有些气,高大的身体站在门前,始终不挪开。
小厮看这气氛不对,赶紧偷偷溜了进去。
正在喝茶的安祉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喷了出来,着急忙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幕。
……
两个人及其幼稚,有几次年无恒都想趁他不注意跑进来,却被沈澜修及时挡住,一左一右来回了几次,两人越发的不服气。
好在安祉及时出现,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她快步跑了过去,年无恒看见他来了,疯狂挥手,沈澜修转过身子。
“哥哥,他是我朋友。”她看着沈澜修解释道。
见她都这样说了,沈澜修也不好再拦着,剜了一眼年无恒便挪开了步子。
年无恒立即迎上去,嘴里还不忘说沈澜修坏话:“沈鹿云,你怎么有这样的哥哥,真不讲道理。”
沈澜修瞪大双眼,自己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还倒打一耙,他咽下这口气,心里默念,君子不与小人之辩。
安祉被逗笑,给沈澜修请安后,便叫年无恒快些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