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湘云、黛玉都连连点头:“这话说得不错,就依你的意思。”
迎春也道:“你们如此说了,必然是有理的,我本是个不知事的人,你们做主就是了。”
探春招呼道:“好,那咱们就畅所欲言,但凡有什么好主意只管说来,说错了也不要紧,就当是抛砖引玉了。”
湘云说:“别的先不提,珠大嫂子既是没来,还请先把诗社的社长选出来才最要紧,不然一人一个主意,由谁来定夺?”
众人都笑指探春:“是她出的主意,自然就该她受累一回了。”
探春也乐得当社长,笑说:“好,你们选了我,我就当仁不让,定然把事情办得妥当,你们放心就是。”
湘云催促她:“还请社长快快把办诗社的日子定下,好叫我过一回诗瘾。”
惜春提议:“当时我们说次数多了也没趣儿,所以说一月两次就够了。不如就定为初一、十五两日如何?”
“极好!”宝玉大为赞同,“十五乃月圆之日,花前月下吟诗,岂不美哉?”
宝钗不认同道:“不可,且不说朱姐姐他们工作时用的都是公历,你要定初一、十五容易让人混淆。就说我们现今还得上学,下了学回去要写作业,你定的初一、十五碰上了上学的日子,只怕诗社又办不成了。”
黛玉笑说:“这好办,我们只依着周末来就是。把日子选为每月第一个周日和第三个周日,不耽误上学。正巧明儿个又是正日子,索性明日就可办一回。”
众人都说好,黛玉又补充了几句:“我记得宝姐姐之前提过,虽是定下了日子,但不必拘泥于日期。谁要是高兴了,情愿加一社也使得。”
湘云又问:“这个主意好!明儿的诗社还是我们来现代后的头一回,应当办得有趣些才好,我们快些凑出份子来,交给三姐姐置办去。”
“我正想和你们说呢。”宝钗笑道,“诗社只是我们姊妹间的玩意儿,一处吃喝写写诗就罢了,大操大办弄上几桌正经宴席反而失了本意。”
湘云笑说:“这倒也未必,宝姐姐那回助我办的螃蟹宴不是极好?”
宝钗摇头失笑:“你不提螃蟹宴还好,你若是提了这个我才是真真没脸。我本是好意,但也正是因着办了螃蟹宴,倒让后来人开诗社时都往大了置办,到了后头银钱不趁手,诗社也只好搁置了。”
原来,最初的诗社只是姊妹间小聚,用些茶果点心写写诗便罢了。
但宝钗想着单纯开诗社只是小孩子家玩闹没个用处,湘云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尽了孝心,便让薛家的庄子送了几筐螃蟹上来,帮助湘云办了螃蟹宴让大家热闹一日。
她虽是好意,但未免失了诗社的本意,规模太大,让后来人办诗会时只以为螃蟹宴就是定例,不好像最初那样小聚便是,每逢办诗社难免兴师动众。
一来二去的,也给了李纨敛财的机会。
众人都笑着宽慰:“我们吃了你家的螃蟹还好意思怪你?要是没了那日的螃蟹,也写不来咏螃蟹的好诗了。”
宝钗便笑说:“承蒙你们不嫌弃,我就再提个主意。每次诗社要是临时凑份子也麻烦,不如每次就限定两千块钱的经费,算进大观园的日常开销里。”
探春头一个笑道:“宝姐姐说的是,总之园子里就我们姊妹七个,即使把办诗社的钱算进日常开销里也不怕旁人说三道四。”
宝钗冲着她笑道:“三妹妹既然也赞同,一事不烦二主,三妹妹是诗社的社长又是大观园的管家,这个经费就交由她负责,免去了交接的手续。”
众人都说:“这个法子好,不知省去了多少事呢。”
黛玉道:“我也出个主意,要是次次都交由三妹妹安排未免太劳烦她,时间长了诗社也单调无趣。我们不如轮流做东道,各人想要办什么主题的诗社、办在哪个地方,都由东道主人烦恼去。东道主人只管把要采买的东西、要吃的茶果点心列了单子送去三妹妹那儿,由她安排园子里的工作人员去采买、安排小厨房里的师傅们提前做好便是。”
众人都笑说:“还是你心思巧,这样一来我们的诗社月月都不重样了。”
探春笑道:“那就这样定下。除了一月两次固定的日子外,你们要是哪一日起了诗兴要办诗社,只好自己掏银子请我们一回。”
惜春道:“这个不难,我们每月在宝姐姐的映雪园都分到了银钱,除了日常零花还剩下不少呢,办十次八次诗社也用不完。”
众人就这么把诗社的规矩说定了,又共同商议明日的诗社要如何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