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吻比之前急促,且愈吻愈深。
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不断交换着彼此的温度和触感。
顾思源放纵着自己去吻面前这个人,仿佛想把之前遭受的苦难全部揉碎在此刻。他自知这个吻笨拙冲动,但无由来的直觉告诉他,在这个人面前暴露出什么都已经是小事了。
无论是缺点还是破碎,都可视作尘埃,风一吹便散在时间里不见踪影。
洛轩逸用尽心思回应着他的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好像在向自己索取着什么,又好像在确认着什么。
他吻得细致,温柔,同时也不免难受。
知道了顾思源的经历后,他觉得心揪着痛,像被人摁进水里,窒息感贯透鼻腔,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身体好像不听理智的使唤,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医院了。
见到这个人无神的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的那一刻,他才倏然明白这种难受的感觉叫心疼。
中途,顾思源微微睁了睁眼,那双眯着的桃花眼离他很近,近到他感觉自己的睫毛都快勾住他的。
谁知道呢?也许这次真的有能让自己抓住的东西了,而且只能是自己。
——
月考在即,大家都就着最近做的试卷习题一吃再吃。
一班这群人有个特点,小考不以为意,大考一丝不苟。再想到月考过后有一周左右时间不用上课,就学得更起劲了。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次柴家梁也投入了复习大军。
据柴某所言,柴父柴母不知脑子里哪根筋突然抽了,要求他在期末时年排进前50,不然就送出国留学。
不是,清中年级前50那是什么?那都是些变.态啊!自己爸妈这不是明摆要安排自己出国吗?
柴家梁如是说。
洛轩逸一边翻着男朋友钦点的题集一边说:“清中前50很难考吗?”
柴家梁哭丧着脸:“难啊,前50不是天赋怪就是书呆子——没有骂你俩的意思哈。”
后半句是对着自己和洛哥的同桌说的。
年级第一和第四收回视线后,柴家梁才继续说:“总之,以我这能力,进年级前100烧高香都够呛,更别说前50了。”
洛轩逸在草稿本上演算着:“那你要出国咯?”
柴家梁:“别呀,我连语文都没学明白,你让我跟谁交流?国外的篮球吗?”
洛轩逸:“那就赶紧学啊。”
柴家梁闻之有理,转过去倒腾一番,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张英语卷子:“洛哥——”
洛轩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正在琢磨一道超难算的数学题。
他指着语法填空的一道题问:“这个词前为什么要加to?”
洛轩逸瞟了一眼题:“不知道。”
“?我记得你这张卷子除了作文和完形没扣分啊。”
当时考完这张卷子陈三岁把自己周围的三位夸得天花乱坠,令他记忆犹深,因为陈三岁说:“姓柴的,全班唯三上145的都坐你旁边了,你怎么就不知道问问呢?”
他下课后还专门借了三位的卷子拜读了一番,光是正确率就够刺激人的。
洛轩逸:“纯感觉。”
英语好的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不断剖析英语构型语法的,一种是天赋异禀纯靠语感的,洛轩逸就明显属于后一种。
更刺激人了,柴家梁心说。
“那给我解析一下这个句子呢?”柴家梁坚持不懈地问道。
洛轩逸礼貌微笑着:“不会。”
柴家梁快被天赋型选手折磨破防了,转向自己同桌:“侃子——”
于扬侃给他腾了腾位置,示意他把卷子放过来,视线扫过他面目全非的填空:“你这篇文章哪里不懂?我给你翻译。”
哪里不懂……
柴家梁:“你还不如问有哪里是懂的。”
于扬侃:“……”
这家伙,要真被扔去国外了该怎么办啊。
最后他还是给他把整篇文章通译了一遍。
后排的洛轩逸盯着那道数学题磨了半天还是没有磨出来,只好把本子递到自己同桌面前:“源子酱,这道题我没看懂。”
顾思源把自己的书挪到一边:“哪儿没懂?”
洛轩逸将食指放在纸面上:“这个步骤,还有,这三条辅助线怎么想出来的?”
顾思源短暂思考几秒,拿出铅笔动手在图上画起来:“要解释这个步骤的话,得再加两条辅助线。”
洛轩逸:“这么多?”
顾思源:“嗯。”
洛轩逸:“这5条线加起来比我命还长。”
顾思源:“……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