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洁净黑气？”白居时扭头盯着南竹的侧脸。

“世间有洁净之能的人和物。”南竹靠着窗边，神态悠闲地伸手出窗外。

啾啾的声音响起，一只麻雀飞来他的指尖。

“只可惜我不会什么洁净之能，不然我也出一份力。”

“你为我做得够多了。”

“越多才好。”白居时左手摸起下巴。白居时在努力回想起忘记的事的时候会摸下巴。

南竹不语，专注盯着麻雀看。麻雀小小一只，没有南竹手掌一半大。南竹的手指细长、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很有力量的手。

白居时听了南竹要找有洁净之能的人和物开始，脑海里一直在回想以前去过一个地方，那有洁净之能的净物。只是时间相隔有点长，他只记得以前见过。它长什么样，在什么地方，他记不起来。

“我以前见过一个净物，是一个地方用来洁净水源的宝物。”白居时从摸下巴改成捏下巴，一般是他快想起、处于急切的时候才会变动作。他次次放下手时，下巴都被捏得通红。

“嗯。不要急。”南竹神情自如得很，“我也不急。”

白居时道:“我就急。在我眼里，你的急和不急没什么区别。”

南竹遇事从不慌张，冷静到了极致。

比起南竹，白居时冲动了些，但比起三年之前的白居时，现在的他可好了许多，起码学会了忍耐。

三年之前陆长生还没死，白居时爱闹爱玩，张扬至极，遇事冲动，闯了不少祸。要不是有陆长生，他能立马被赶出音音向荣华。

陆长生死后，其他长老拥他当掌门。他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变重，往后，他肉眼可见地成熟。如今，他也是个可以撑起一个仙家的大人物了。

白居时所想之事渐渐忆清楚。他眉毛放松，垂下捏下巴的手道：“我忆起来了。有时急一点也挺好。”

“苦了你的下巴。”南竹斜视了一眼白居时发红的下巴。

殿外头走来五个男弟子，为首的弟子捧着装饭的大碗，后四个弟子捧着清清淡淡的菜。他们进来摆好饭菜，便退下去了。白居时见南竹手上的麻雀正合时宜地飞走，它真是懂事。

“先吃饭吧。”白居时拉着南竹去一个高架子前。

架子上架着一个铁圆盆，是洗手用的。白居时和南竹洗好手，回桌子前坐下。

白居时拿两小碗盛好饭，放一碗在南竹身前的桌上。

仙人有灵丹之后，是辟谷了的，可以不吃饭。南竹和白居时则有灵丹也每日都要吃饭。是陆长生要求他们每日都吃些。陆长生死后，他们也不会不吃饭，除非忙得没时间的时候，才会不吃。

“溪水镇以溪水池闻名。溪水池在镇的中心。池里的溪水来源于东西南北四条溪流。百年之前镇民吃饭喝水洗澡都喜欢用溪水池的水，说吉利。但溪流的水大多不干净，用洗澡还行，用于食用却不行，致使镇民要么闹肚子，要么生病。因此，镇子便靠那块有洁净之能的宝物净玉了。”白居时吃了口菜，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白居时接着道：“净玉由四条链子栓在池中心，能净去池中污垢尘土，黑灰等，连毒类入水也能净去。净玉一直栓在池中。你若是要借净玉用一两个时辰，去跟镇长说说，就行了。只是，用溪水池的水的镇民多，要借的话，在镇民都睡去了才行。”

“嗯。”南竹吃了一口白饭，细嚼慢咽。

白居时道:“净玉估计是能洁净黑气的，试一试，总比没有的好。”

“嗯，试试。”南竹放下了碗筷。

净玉是否真的能洁净他体内的黑气，唯有试了才知。不能也无碍，他会继续找。

无论是什么方法，只要能洁净体内的黑气，吃再多的苦，他也愿意。

白居时一见，刹那间明白南竹是要立即动身前往溪水镇了，他不赞同道：“刚醒不久，再休息休息，明日去也行。而且，今日是你的二十三岁生辰。”

“你陪我吃饭。”南竹去穿衣裳，“算过生辰了。”

“你年年都不把生辰当回事。”白居时苦闷，“今天也是我们初次相遇的日子。”

“时间不等人。”

白居时难得阴阳道：“你又不急。”

“嗯，我不急。”

南竹已穿好衣裳。他身高七尺九寸，穿上青衣，高大挺秀，气质清冷，好一个飘逸如仙的美男。

“我去了。”南竹戴上竹根手镯，看了一眼白居时。

“……我就知道你今日非要去，等会儿。”白居时走往偏殿。

南竹在正殿外等着白居时。很快，白居时拿着红色长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