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许京华,姜北溪一激灵,强拉着完颜往外跑。他们没跑多远,许京华定住了他们的身子。
完颜动弹不得,沉着脸道:“许京华,你竟然敢定我的身?”
“少夫人,偷听可不是一个好行为。”许京华走近姜北溪,扇头挑起他的下巴,“美人,吾该怎么惩罚尔呢?”
“离我远点,你真恶心。”姜北溪撇过脸。
许京华一笑,捏起姜北溪的脸:“吾越发喜爱尔了。”
姜北溪厌恶地道:“不要碰我。”
见姜北溪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丑男人欺负,完颜看不下去道:“许京华,拿开你的手。赶紧解除我们身上的定身术,不然,你家少爷的命我可袖手旁观了。”
从屋里走出来的贺莽一听完颜不救贺之章的话,立刻急道:“京华,赶紧放了他们。”
“别放,他们偷听我们说话,放了他们还得了。”贺之章抱臂。
完颜本就因听见贺之章讨厌她的话而有气,现在又听见贺之章不许许京华放她的话,火气大涨,她冷笑道:“好你个贺之章,我看你不想要命了!”
贺之章反驳:“命我当然要。你偷听我们说话,现在我们不可能放了你。”
完颜道:“仅这一次机会,不放了我,你的命我不救了。”
贺之章刚一个“你”字出口,贺莽急忙道:“放放放,京华,赶紧放了他们!”
“父亲,你别被一个女人支配了。”贺之章不满地看向贺莽。
贺莽吼道:“你别说话!”
“凭什么,我说错什么了?”贺之章声音拔高。
贺莽的粗眉紧皱一起:“你想气死我,尽管说!”
贺之章胸膛起伏,铁青着脸闭嘴不言。
许京华一听贺莽的命令,也没不听,反正放了他们,他们也难逃出他的手掌心。他解除完颜和姜北溪二人身上的定身术。姜北溪身体能动弹了,以极快的速度拉上完颜的手要逃跑。许京华按住姜北溪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吾劝尔莫浪费力气。”
姜北溪打走许京华的手:“别碰我。”
许京华像是要恶心一番姜北溪似的,闻了闻那只碰过姜北溪肩膀的手。他的行为,的确成功恶心了姜北溪。
“得了,你乖乖躲好。”完颜脖子上的浴火绫一松,飞上了空中。
“干什么?”姜北溪不解。
完颜看向许京华:“打一架,你输了放他走。”
姜北溪不乐意道:“打什么架,多伤身体。”
完颜没好气道:“闭嘴吧你。”
一听完颜要跟许京华打一架的话,贺之章嘲笑道:“自不量力。大晚上做什么白日梦。”
他话一落,许京华笑着应下完颜的约战。
姜北溪还想不同意,见完颜在许京华应下的时候运转灵力了,那飘在空中的红绫朝许京华冲去。
许京华抬起手,轻而易举地抓住红绫,并将红绫绕成球状,扔还给完颜。完颜接过红绫,暗想:“传闻血府里有个灵丹境界很高的仙人是真的?许京华是?”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完颜亲自上。两人打得格外激烈。姜北溪到贺莽面前,叫贺莽命许京华停手。贺莽也希望许京华住手,但问题明显在完颜,难不成让完颜单方面打许京华?贺莽默了默,叮嘱许京华别打伤完颜,继而目光又落在姜北溪身上,逼问他道:“你听了多少?”
姜北溪心里咯噔,面上平静道:“一点点,刚来不久,那个龅牙冲出来了。”
“真的?”贺莽明显不信。
“爱信不信。”姜北溪抬步准备离他们远点。
贺之章一见,看向汪煤,示意他扣住姜北溪。汪煤会意,直接打晕了姜北溪。
“打晕他干什么?”贺之章瞪了一眼汪煤。
汪煤严肃道:“他骂许谋士是龅牙。”
一听汪煤打晕姜北溪的理由,贺之章无语凝噎。汪煤一向崇拜许京华,在他眼里,许京华哪哪都好,也不许谁说许京华的不是,连贺莽和贺之章都不行。
在看许京华和完颜打斗的贺莽抽空看了眼地上的姜北溪。完颜要是见人晕了,指定又威胁他不救他的儿子。她一次威胁就吓死他了,再吓几次,他不得真死去,于是他命道:“行了,弄醒他。”
汪煤弄醒姜北溪后,凶狠地看着他。姜北溪睁开眼一见汪煤凶巴巴的模样,一脚踢开他。看汪煤跌坐在地上,姜北溪站起来,揉了揉疼痛的脖子道:“要怪就怪你离我太近了。”
“你想死吗?”汪煤起身掸了掸衣裳上的鞋印。当反应到自己当着外人说话了,忙捂起嘴。
姜北溪听见汪煤小孩似的声音,上下打量一番汪煤,笑道:“别自卑,还挺可爱的。”
汪煤握紧拳头,仿佛下一刻拳头就落在姜北溪的脸上。姜北溪对看戏的贺之章道:“管好你的手下。”
“不管。”贺之章漠视地转头。
贺之章不管,姜北溪也不指望贺莽。他看着汪煤,见汪煤跟他差不多的强壮,不过对方有修为,他没什么胜算。姜北溪试图降下汪煤的怒火:“我夸你呢,别那么小心眼。可爱是好词,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夸可爱,可是最高的赞扬了。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在我眼里,你不可爱了。”
瞧见汪煤脸色越来越不好,姜北溪拔腿奔跑。可惜,在有修为的人眼里,姜北溪跑得再快,也难逃其手。被汪煤逮住后,看着他举起拳头,姜北溪做出挣扎:“我长得那么好看,你忍心下得了手?”
汪煤显然下得去手,拳头离姜北溪近了。
姜北溪假装惊道:“小心后面!”
待见汪煤转头一看时,姜北溪猛地推开他。汪煤摔坐在地,屁股疼得发麻。汪煤那个气的,快速地抓住姜北溪,扬起拳头朝他的脸而去。
就在汪煤拳头与姜北溪的脸只差一根拇指的距离的时候,汪煤的腰侧被踹了一脚,身子一歪,一股大力将姜北溪拉走。而他连连倒退,在站定好后,看向踹他的人。此人一身青衣,高大挺秀,面容俊冷,他正是古朽掌门南竹。
张开眼睛的姜北溪见了熟悉的面孔,委曲道:“南掌门,他们欺负我。”
南竹道:“我知道了。”
南竹地乍现,贺莽极为吃惊。传言南竹还昏迷不醒竟是假的。
传闻果真是传闻,信不得。
“南掌门来到我府,真是蓬荜生辉啊。”贺莽皮笑肉不笑。
“南掌门?”贺之章脸一沉。实在难以置信,酒楼多管闲事的男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古朽掌门南竹。
没等南竹开口说什么,姜北溪告状道:“南掌门,我和完颜偷听见他们贿赂民心意图造反,还养了私兵。”又耷拉着脸补一句,“我吹口哨对他们没用,估计是只能对付一些普通人和修为不高的散修。”
姜北溪惭愧,原本的计划全都因他没法实行了。
南竹手上的奈何冒起绿光,显然信了姜北溪的话。贺莽表面不露慌色,心跳怦怦跳动,他想:“南竹来了,他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不能放过他们,不然,只怕家族使命会更难完成。”
贺之章也同样清楚南竹到来的危害,阴鸷道:“父亲,我们一起上,还怕对付不了一个掌门吗?”他率先扯下腰侧的九霸鞭,往外猛甩,击碎了不远处的两口大缸。
贺莽也知唯有在实力上打败南竹,他们的秘密才能不泄露。老伙计开山斧从屋里飞出,他接过开山斧,目光阴暗地看着南竹。
贺之章跃下台阶,来至空地道:“南掌门,来了别想走了。”
见贺莽和贺之章的表现,南竹更为相信他们有谋反的野心,他轻声对姜北溪道:“找个地方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