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她吼道,浑身冰冷,连嘴唇都在发抖。
林以棠一脚刹车,两个人都因为惯性身体骤然前倾。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他观察着她的脸色,看她脸色发白,“走,去医院。”
她不作声,点开微信上那个视频号,上面赫然是林以棠,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请问林先生,拙园紫砂文化交流中心举办的这次紫砂新秀交流赛是否能做到真正的公平改正?给所有热爱紫砂这个行业的年轻人一个平等比赛的机会?”这个记者开头就是咄咄逼人的问询。
“那是自然。”面对这种几近诘问的问询林以棠面色不改,“拙园承办的比赛从来都是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
“那么,据说这次您妹妹也参加了这次竞赛,作为哥哥评判的时候难道不会有所偏颇吗?您作为拙园的理事长这一身份本就对令妹这次竞赛有所加持,这难道是真的公平公正吗?”这个记者明显就是冲着两兄妹来的,问的问题都是直击要害。
“当然公平公正,而且我认为作为新闻工作者采访前应该先做做功课!”他稍作停顿,“我已经辞去拙园理事长的职位以及我并不会参加这次交流赛的评审工作。”
全场哗然,潮水一般的记者和问题将他淹没,疯狂滋长的愤怒情绪也将安奈淹没。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低头啜泣,哭得身子一抖一抖地朝他大吼,“你觉得你很伟大是吗?”
他不知道他的妹妹刚刚还乖乖地在他面前撒娇,一转眼就像一只愤怒的小猫一样炸着毛张牙舞爪是为什么?
可他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伤心地眼泪流个不停,顾不上疑惑修长的手臂将她捞过来锁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
可她不要他碰,她用力推开他,更加激动:“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这么做?我不需要你知不知道!我宁愿不参加比赛!”
“奈奈!你冷静些!”林以棠见她情绪激动怕她伤到自己冷着脸沉声说。
“你要我冷静?你自己怎么不冷静冷静?林以棠!我可不是你的亲妹妹!你这样做有必要吗?”
冷静?让她怎么冷静?
林以棠为了能让她好好比赛做到这样,她要怎么冷静?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要对养大自己的兄长产生这种肮脏的念头,她本该安心享受哥哥给她的一切照顾和偏爱。
她也恨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擅自做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懂她的心意,恨他擅自以兄长的身份为她做了这样的牺牲。
“有。”他眼神坚定且不容质疑。
还好你不是我的亲妹妹,否着我真的会疯!
“林以棠你不会真的觉得你这是纯粹的兄妹之情吧?才不是!你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全新依赖着你,受你照顾和保护的替身妹妹而已!你简直虚伪!”
她说过她不想再做替身了,也不想再做妹妹。
这伪善的兄妹感情她不想认,一旦她认可和接受这是他作为兄长对她的付出,他就永远禁锢在那个位置再也不会改变,而她也永远只能扮演妹妹的角色。
谁要做妹妹!
他对她纯粹吗?确实不纯粹……他微微点头低声承认。
终于承认了是吗?!
“我恨你!”安奈彻底崩溃了,她用力拍打着他的胸膛泄愤。
他也红了眼睛,双手牢牢卡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看,蛇一般阴鸷专注地盯着她:“恨我?是吗?”说完眼神有变得像一把火一样炽热滚烫:“那不妨再恨一点。”
听见他也满含病态话语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身边这个人不再是哥哥而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攻击性和危险,她浑身紧绷,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皮肤上,她不住地抖,他的唇猝不及防地贴上来,她惊得脸撇向一边,这一吻印在她耳垂之上。
身体和心跳都在这一刻停滞了,只有时间在流动。
他的手还是捧住她下巴,指腹的茧于她颌边磨蹭,是她喜欢的微微痛感带起的酥酥痒痒挠的电流贯通至脊背。
她很渴,想要喝水,却又觉得整个人像浸在水里了一般,湿漉漉的。
她不敢乱动,因为耳垂是她身体敏感点之一,他只要在稍微碰一下,她整个人就会软得失去力气,如果自己能看见自己的脸,那她现在肯定已经彻底红温了。
他的唇流连在她耳畔不肯走,他甚至想舔一舔尝一口,抿一抿咬一口。
他喉结快速滚动,见她呆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心一软放开了双手。
她还在发懵,原来哥哥情绪激动的时候喜欢逮着人亲,就和上次亲她额头一样。
她低着头,她知道她该表现的很生气,可是她现在却正在害羞,刚刚的愤怒情绪就这样悄悄隐藏,她不敢抬头,怕被他看出点什么。
现在他换上了一副温柔面孔,刚刚他的样子肯定是把她吓到了,现在他的妹妹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连愤怒的情绪都被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