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想大概没有人比她更倒霉了,终于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水灵灵地倒下了。
原因是昨天夜里穿得太“清凉”,回家的路上又吹了风,得了重感冒,还发起了烧,这会儿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动不了了。
林以棠帮安奈请了假,自己也请了两天假,在家照顾生病的安奈。
昨天晚上她非要吵着要跟他回家,还说这是他自己说的要她跟他走,他不能说话不算话,不管是对妹妹还是对女朋友!
车本来都快开到安奈原本住的那个小区了,但林以棠禁不住她闹腾最终还是打了方向盘把她带走了。
她又得逞了,开心地忘乎所以,大晚上的打开车子的敞篷欢呼,估计就是这个时候着了风。
他看着她烧得红扑扑的脸蛋,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想着以后还是不能由着她这么胡闹。
安奈吃了林以棠喂的退烧药就一只在昏睡,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梦,她梦到了安康和许多小时候发生过的片段。
很奇怪,除了安康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梦里是还是小孩模样的安康两只手分别兜住衣服两边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气喘吁吁从门外跑进家里:“妹,妹,快来,哥给你拿牛奶喝!”
还有高中的时候,有个下雨天,安康来学校门口接安奈放学,他那天手里只拿了一把伞,回家的时候,那把伞的一大半都罩在她这边,他湿了大半边身子说:“妹,以后出门记得看天气预报,万一哥没办法给你送伞,你也不会淋雨了。”
“哥哥……哥哥……”因为发着烧,她人睡得又不安稳,竟然开始呓语,嘴里一直喊哥哥。
林以棠以为她在喊他,俯下身摸着他脑袋蹭了蹭她的脸:“我在。”
他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一夜没合眼就这样守在她床边,时不时给她测一□□温,喂点水,她发了好几身汗也是他不停拧温热毛巾给她擦拭。
早上7点,他又给她量了一□□温,37度,终于不烧了。
她的状态看着也好多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睡了十几个小时做了一晚上梦,头有点痛,因为梦境的内容,心里还有些不踏实,但这些都在她看见林以棠此刻就坐在她床边缓解了很多。
“饿不饿?”他用手探了探她额头,把汗湿的流汗拨向一边。
“饿的。”她没多少力气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我去给你拿吃的。”
前段时间两个人相处起来总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在,像今天这样自然的相处已经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事情,她一时都感觉有点不真实起来。
他和她确实已经互相坦白,确认要在一起了吗?
她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很怕这其实也是她的梦境之一而已。
很快,林以棠就从厨房端来一碗已经晾得差不多的粥,他穿着灰色的居家服,没带眼镜,头发也顺下来,没有了平时的紧绷和疏离。
是她最爱的糖粥。
每次一生病,他就会给她煮糖粥喂她喝,清甜的糖粥让她觉得生病其实也没有那么让人难受,那么苦。
喝着喝着她没来由地想起上次他喂她喝糖粥的时候,他对她说:“哥哥不能永远护在你身边。”
看她吃得香,他又挖了一大勺糖粥要喂她,没想到她停下不喝了,一个劲地朝他眨眼睛,透一股机灵劲。
“怎么?”他看着她问,知道她又打什么歪主意。
“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呀?”
“……”
“不记得了。”他把那勺子糖粥塞自己嘴里往下咽,脸上居然透出一丝诡异的红晕。
毕竟人心虚的时候总爱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其实他记得很清楚。
他还记得,夏天的时候她喝醉了酒,单萌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接她,把她接回来以后,她嫌热差点就在他面前把衣服脱光,幸而被他及时制止。
然后她提出要洗澡,还邀请他和她一起,被他言辞拒绝。
最后小祖宗洗完澡又在浴室摔了一跤,他只能进浴室去抱她出来,进去之前他把电闸拉了,免得看到些不该看的。以为她已经把衣服都穿好了,拉开电闸,没想到这个小醉鬼的衣服穿了个寂寞,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见了。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过后一直有一股无名的邪火在他身体里面蹿个不停。
他一直忍到安奈睡着,将自己关进浴室冲了很久的冷水澡还是没有一丁点效果,他只能自己解决,释放的时候,脑海里一幕一幕都是她刚刚的样子。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他想着她自我纾解的次数越来越多,迷茫和自我厌恶的情绪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越缠越紧快要窒息,也是从那之后他的心理开始逐渐出现问题。
说来也奇怪,之前他心理问题很重,欲念也重而且通常来的狂风骤雨让人失去理智,可是昨夜之后,他们的结打开了,他突然变了,不是没有了欲念,而是这些念头不再似以前那般邪恶,而是更渴望单纯的亲密。
好像最简单的牵手,拥抱,亲吻就足够了。
他只是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蹭了蹭也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