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厌看着沈宴禾的婢女来到她身边,方又行了一礼,“望公主安心,奴才告退。”
沈宴禾抬眼看了看天,如今乌云笼罩月光,不知今夜多少人辗转难眠。
或许这天,也要风起云涌了。
“经年不见,督主大人反而比从前心软了。”明月皎未将沈诀关入地牢,她吩咐侍卫给他换了件正常的衣裳,安置了厢房让他住下。
“未曾见过人求死的。”明月皎呛了他一句,便让府医查验沈诀的眼睛和腿。
“本王若不交代大人想知道的那些事情,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本王?”
明月皎没再回话。
那府医似乎退了出去,在这陌生的环境中,看不见的沈诀似乎格外煎熬。
“大人在想什么?”他语气放缓了些,似乎是想试探明月皎的态度。
“想殿下身材不错。”明月皎语气淡淡,可这话一出,她却见沈诀的脸肉眼可见的红透了。
“本王本王的身材,自是极好的。”沈诀强装镇定,可他抑制不住的心跳加快,他不由有些恼怒,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脑中不禁浮现明月皎被他禁锢在怀中的画面,因着长久看不见的缘故,他不知道现在的明月皎张什么模样。只隐隐约约从记忆深处捕捉她的轮廓。
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时,沈诀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他这是怎么了。
真是疯了!
这时他的太阳穴上隐隐传来些痛感,随即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他唇边。
“殿下请张嘴,把药喝了。”
不知怎地,明月皎此刻的语气和画本子上的“大郎,该喝药了”那般相像,虽知她不会害自己性命,可因着那莫须有的缘故,他还是有些抵触。
沈诀摇了摇头,身体向后扭了扭。
耳边明月皎的声音明显冷了许多:“殿下莫要耍小孩脾气,您现在说得好是在咱家督主府上治病的,说不好听的,殿下就是咱家的犯人而已。”
“别逼咱家对殿下用刑。”
沈诀不是没听过明月皎审人的声明的,况且他就有线人安插在督主府的地牢,他安排那两个人受了多大的伤害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只得乖乖张开嘴,任凭明月皎将那过分苦涩的药汁倒入他的口中,明月皎没什么耐心,倒的有些急了,有部分药汁顺着沈诀淡红的唇溢出来,滑过他的脖颈流向衣襟深处,他被药呛住了,想要吐出来却听到明月皎说:“咽下去,不然咱家不能确定殿下今晚是否能宿在厢房中。”
言外之意是要将他押入地牢。
他还是将药咽下,却止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他抬手想要擦下嘴角,却发现手腕过分沉重,他一抬手便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沈诀不可置信的摸索着在他手腕处了镣铐锁链,明月皎竟将他锁在了床上。
“你疯了。”他言语喃喃,似是说给明月皎听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先前咱家一直以为殿下是不会武功的,”明月皎把装药的碗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今天殿下给了咱家好大的惊喜,这便是咱家给殿下的回礼。”
沈诀刚想出言,却忽而觉得眼睛如火烧般的痛,他喉间抑不住痛苦的呜咽喘息,却隐隐发现自己好像能看见了。
可他来不及睁开眼睛看清,双眼便被明月皎蒙上了。
“你……”
“殿下真是好心性,为了不入朝堂竟然愿意以身试险,让自己暂时失明,可惜咱家的府医也略懂一些这冷门医术。”
“不过殿下,在咱家知道想要知道的情报之前,殿下眼上的布是不能被摘下的。”
“是吗?那督主大人永远束缚着本王好了,反正大人不要本王性命,本王根本不在意这些。”沈诀微微耸肩,似是毫不在乎明月皎的威胁。
“哦?”明月皎听到他的话,微微摇了摇头,“只怕殿下等不起。”
“什么等不起?”
“地牢里的姚姑娘的妹妹还等着殿下去救呢,殿下信得过的眼线可不多,不知这姚姑娘的妹妹能否平平安安的从相府脱身?”明月皎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反正咱家是不打算为了一个姚姑娘,去得罪整个整个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