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闻言,冷喝一声,“好一张颠倒黑白,巧言善辩的嘴啊,当个阉人倒是可惜了,不过老臣早就准备齐全,请陛下恕老臣无礼,老臣已将人押来京城,现就在殿外候着,还请陛下给老臣一个机会,也好让这厮心服口服。”
皇帝没有说话,他只是默许了户部尚书的行为,很快犯人便被押了上来。
明月皎定睛一看,押着犯人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孟弦野,她将头低下,生怕上扬的嘴角被旁人看去。
孟弦野却是紧绷着一张脸,但同只有同他相熟的人才知道,孟弦野只有憋笑的时候才会如此紧绷着一张脸。
几日前。
“他给了你多少钱,能让你千机阁阁主亲自出马?”
……
“你暴露了?……”明月皎神情惊讶。
……
“罢了,不怪你。”
明月皎刚走后,孟弦野便收回了那受伤自卑的神情,他慢慢悠悠的将屋子里收拾整齐,哼着小曲儿沏了一壶甜丝丝的花茶,将自己新收藏的玉石棋盘取出,好心情的看着窗外。
不过半柱香时间,明月皎去而复返。
她手上提着食盒,孟弦野鼻尖耸动,光闻着这味道,不用看他就知道这些都是他爱吃的。
“想不到弦野兄还有这般本领,这可比茶楼的说书先生有趣多了。”
“哼~”孟弦野傲娇的轻哼一声,“沈诀那小子还想用千机阁阁主的身份拿捏我?真是异想天开!”
“那鹄阳关之事……”
“户部老儿也是个沉不住气的,那沈诀倒还算谨慎,只可惜……”孟弦野摇了摇头,面露惋惜之色,“他可不像阿皎你,有我这般的天纵之才辅佐在侧。”
“哈哈哈哈!”明月皎笑的眯起眼睛,“那是自然,我就没有见过天下有比弦野兄更聪慧的男子。”
“不过,”孟弦野执棋的手一顿,“阿皎怎知,那沈诀会拿我千机阁阁主的身份威胁我?”
明月皎收敛了笑意,她悠悠品一口花茶,故作神秘,但显然吊足了孟弦野的胃口:“弦野兄别急嘛,好戏才刚刚开始,精彩的还在后面,提前知道拿就没意思了。”
场景回到大殿之上,孟弦野假惺惺的和户部尚书相互递了个眼神。
明月皎压下笑意抬起头,故意做出震惊之色,这一切落在户部尚书眼中,让他愈发得意起来。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孟弦野:“孟指挥使前几日密信告病,原是帮忙押人去了。”
“陛下请恕臣欺瞒之罪,事关陛下的天下,臣不得不如此。”
“孟爱卿严重了,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朕怎会怪罪?”皇帝的目光落在被押上来的犯人身上,目光变得冷漠威严。
户部尚书面向那犯人:“说罢,是谁指使你运送假货币入鹄阳关,想来你也是受人威胁,如若你如实交代,陛下仁慈,定会饶你不死。”
那犯人没有看向户部尚书,也没有看向明月皎,他深深向皇帝行了大礼:“启禀陛下,无人指使,全是草民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
户部尚书闻言痛心疾首:“你到现在还要维护你幕后之人吗?”
那犯人闻言,似乎有所触动,这神情被皇帝捕捉到,于是他开口:“如若你如实交代,朕饶你不死,且无论何人指使,朕都不会让他威胁到你。”
那犯人闻言,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倏然一亮,他犹豫许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向皇帝磕了几个响头。
“陛下仁慈,草民惭愧,犯了这般逆天大罪,原本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可草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草民今日见指使草民之人这般反复无常,实不肯相信他向草民许诺保护家人一事是否能履行……故而……”那犯人朝明月皎的方向行了一礼,明月皎有所感应一般合上了眼,户部尚书眼底的得意终于掩饰不住,更是激动的要跳起来。
“陛下英明,指使草□□□□入关,并栽赃陷害朝廷命官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户部尚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