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沉重而巨大的鼓声瞬间打破了京城的喧嚣,如同一道惊雷在人们耳边炸响。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面露惊愕,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位击鼓之人身上。
姚姑娘的嘴唇干裂,她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她口中高呼:“民女有冤,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此时,衙门内的衙役们神色匆忙,有的面露惊惶,有的则一脸严肃。他们迅速打开大门,手持棍棒鱼贯而出。
而衙门内的京兆尹大人,正端坐在公堂之上,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听到鼓声和喊冤声,他轻捋胡须,目光深邃,准备迎接这未知的冤情。
“你有何冤情!”
他身侧的心腹应当是认出姚姑娘就是前段时间当街拦明月皎的那位姑娘,俯身在京兆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猛然抬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姑娘。
京兆尹猜不透明月皎到底是什么目的。
“民女要为妹妹伸冤。”
姚姑娘将冤情一一陈述,可在提及相府之时,却被打断。
“且慢,你说是相府的步公子和步丞相让你妹妹失了清白?”
“对。”
京兆尹默了一瞬,他身旁的随从却是笑了。
“谁人不知步公子样貌才学俱佳,毁你妹妹清白?可有证据?”
“民女既来喊冤,自然是有证据的。”
姚姑娘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帕子,几封书信和官银来。
京兆尹接过帕子,仔细端详,神色愈发凝重。随从见状,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变得有些紧张。
那帕子正是步惊澜的贴身之物。
“去传步公子。”京兆尹将令牌交与手下。
“就算有这帕子,也不能说明就是相府公子所为。”随从看着京兆尹了脸色,问询的话缓和了些。
京兆尹却若有所思。
姚姑娘不卑不亢的回着:“民女还有证人。”
京兆尹沉思片刻,说道:“传人证。”
沈诀听着凌云的复述,眉头微微一皱,抬眼见明月皎起身离去便也跟着站起身来。
明月皎为何迟迟压着步惊澜行刺未遂已被她斩首之事其实不难猜测。
一是为了让装疯卖傻的步为之和外界断了联系,自乱阵脚。
二是为了揪出朝中丞相一党,有利于她在朝中立足。
三则……
“步公子不在?”前来拿人的差役得到这样的回复自是不信,“京兆尹审案,还请姑娘莫要干预。”
他抬手让同僚们搜查相府,相府上下登时乱做一团,直到装疯卖傻的步为之听闻了消息,豪不体面的从内院赶来。
他痴傻的坐在地上,旁边的侍女都扶不住他。
差役面色不佳:“若寻不到步公子,只能劳烦丞相大人走一遭了。”
步为之自是赖着不走,他听只言片语拼凑出来应当是同那个贱婢姚二娘有关,所幸出来之前他已然派人给步惊澜传信让他速速归来。
可抬眼看到丞相府大门之下那一袭紫金长袍后。
步为之睁大了双眼。
明月皎为何还活着。
明月皎为何还活着!?
明月皎,为何!还……
他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不可置信的瞪圆了那双浑浊的眼睛,他大叫一声,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握紧手中藏好的匕首,直奔明月皎而去。
可……
他看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孟弦野一脚将步为之踢开,看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疑惑,他嫌弃拿帕子擦了擦鞋底。
“看了步丞相的疯病确是不假,见到咱家就这般冲动?”
明月皎含笑绕过孟弦野,她指尖原本夹着的长镇已然不见,只是微微拍了拍孟弦野的肩膀。
目光落在前来拿人的差役身上,明月皎掏出怀中明黄色的圣旨。
“陛下有旨。”
此话一出,院中的人齐齐跪下,步为之不知为何,只觉眼皮狂跳。
她朗声而言:“步惊澜秋猎行刺,被明月皎斩杀,步丞相教子不严,夺取官职……”
步为之只觉耳边一阵轰鸣,他听不清她接下来的话,只能看见。
只能看见她的唇角在读出圣旨后愈发上扬,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