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记错的话,贺斯川接下来的安排就是接自己出院。
沈芙知道贺斯川会替她教训贺家小辈,但她完全没想到她能一步到位让贺斯川脱离家族。
沈芙对和贺斯川的见面忽然升起一阵恐慌,等她换下病服后来接她的只是一直跟在贺斯川身边的司机。
沈芙不知不觉之中松了一口气。
吴司机向她解释那些媒体追贺总追得很紧,所以让他来接夫人,而贺总会在新家等她。
助理并不跟着她去新家,随着车子开得越久,明明吴司机车开得很稳,沈芙攥住后座靠背的手指微微痉挛着。
她想起贺斯川之前说的“你这段时间仔细想想我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后惊觉,贺斯川不是不惩罚她,只是把对她的惩罚延后了。
“夫人,您……到家了,可以下去了。”
吴司机的劝说在看到沈芙慌张锁住后门的动作后顿了一下。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直接解锁后门时,车窗外的贺斯川慢条斯理地朝他做了个手势。
沈芙对着系统问着:“你确定没问题吗,我觉得贺斯川情绪不太稳定。”
[反派刚脱离家族可能心底对您有怨气?但我这里检测到剧情值在稳步上升,不用担心。]系统说出了沈芙心里也认同的说法。
“噔、噔。”
很有节奏的两声叩击玻璃的声音,车窗边被一道阴影笼罩,少女身体微微发抖连带着裙摆也颤着,她看到自己的裙摆也被阴影遮住。
沈芙一点点抬头往车窗外看去,是贺斯川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男人刚刚从记者的围追堵截中脱身,眼底却不见一丝疲倦。
相反的,贺斯川深黑的眼底卷上一层兴奋。
贺斯川微笑地比着口型,考虑到隔着一层玻璃,他唇瓣张合的速度很缓,极为贴心地让她看清楚——
“下来。”
新家的一切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贺斯川带到了卧室,她眼睁睁看着贺斯川拿出了戒尺。
戒尺是精心定制的,崭新的黑漆吞着所有靠近过来的光亮,木质厚实。
看起来是专用在她一个人身上的。
等等,用在我身上?
沈芙把两只手努力往身后缩着,贺斯川指腹缓慢摩挲着戒尺,他垂下纤长的眼睫,语气很淡:“要么打上面要么打下面,宝宝选一个?”
贺斯川体贴得好像给了她选择一般。
沈芙自然知道选哪一个更好,她伸出手艰难地询问着:“我想出你生气的原因就不罚我了吧?”
“那宝宝说说看。”
少女被圈在他怀里,伸出的手心直愣愣地放着,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眼底将要来临的危险。
“我不应该得罪贺家人的,我让你出丑了……”
“啪”的一声,戒尺力道不轻不重地打在她的手心,沈芙吃痛地尖叫了一声,夹带着一些痒痛的红倏然出现在少女柔嫩的手心。
“手心伸直,继续说。”
沈芙的手心很可怜地蜷缩了一下,然后被贺斯川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掰直,红艳艳的颜色流淌在她掌心。
“呜呜呜。”
沈芙不断抽泣着,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自己也得到教训了摔了马呀。
要是贺斯川不想教训贺家小辈们就不教训呗,结果贺斯川只是把惩罚她的日期延后了而已。
反派的脑回路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沈芙试探性地开口:“你其实不想脱离家族硬着头皮脱离的?贺家人里有你很敬重的长辈还是你很喜欢的小辈?我当你未婚妻你其实后悔了吗,痛……”
在听到沈芙胡乱猜测猜到自己后悔时戒尺终于又一次朝她手心打了过来。
沈芙的泪水委屈巴巴地流了出来,粉白的小脸因为哭泣染上一片红晕。
男人很冷漠:“错了,再想。”
沈芙现在一门心思只觉得手心那里被蜜蜂蛰了似的,又麻又痛。
贺斯川小时候一次性挨了十次戒尺肯定是吹牛的。
沈芙慌不择路地要逃,但是手脚软得不听使唤,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贺斯川冷着脸看少女的膝盖跌在地面上后一步步朝沈芙走过来。
人在危难关头的灵光一闪总是有用的,沈芙抓住脑海里回忆起的“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冒险”。
少女离戒尺远远的,她揉着自己的手再次出声:“因……因为我不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冒险,不能这么不惜命对不对?
哥哥?”
沈芙又喊了他一声,贺斯川信守承诺把戒尺搁置到一边。
他幽深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沈芙被泪水浸湿的眼眸,像是一池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小谭——
“小芙再有这样的一次,你再那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们一起死了算了。”
这是一次绝对真实的通知,不是警告。
他将少女打横抱起,最后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她膝盖上的淤青和卧室。
至此新家里所有过于坚硬的桌椅换掉了,地面铺了层厚厚的毯子,以免沈芙又不小心磕得自己青青紫紫的。
其实现在酒店房间里厚厚的毯子包括温馨的玩偶也就是照着那时的家布置的。
沈芙想起来后亲密地挽上贺斯川的脖颈,她小声说着:“哥哥,戒尺是我不顾自己安全时才用的,现在可以不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