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贺斯川恢复记忆开始，就算他再怎么伪装，他们之间看似亲密的关系也早就出现了一道裂缝。

“你松开我……好痛，”沈芙仍然哭泣着，滚烫泪珠滚跌了贺斯川手背，“那里才不是家，我推你进丧尸群就是故意的！”

贺斯川不再执着于粉饰太平，丧尸冰冷的手掌用力地摩梭着她娇嫩的脸颊，他掐住她的下颌强迫沈芙张嘴。

“呵……我为你找了这么多理由，原来真的是故意的，我可能是真的疯了，在知道你背叛我之后我最恨的也是你竟然不仔细藏好永远不让我回忆起来……宝宝，你真是像耍狗一样耍我呀，我有时候恨不得我的精神异能能对自己有用，这样子我就能忘掉你背叛过我，我们是不是就能和之前一样了？”

贺斯川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渐渐又真切了起来，他俊美立体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很是温柔，让不知情的人看了会觉得想要亲近。

沈芙却感到有些崩溃了，贺斯川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难道真的要被自己逼疯了吗？

也不用这样的哥哥……

贺斯川眼含恶毒地扳过她的脸咬了上来，不止是她的唇到她的鼻尖、脸颊、眼睛都被贺斯川亲了个遍。

少女的脸被贺斯川亲得又通红起来，像个圆圆的苹果。

即便空旷的街道只剩他们两个，沈芙依然觉得害羞，更何况贺斯川压得她嘴痛、脸痛、腰痛的，沈芙觉得自己这个小身板马上承受不住要散架了。

她欲哭无泪地甩了男人一巴掌，“我讨厌你贺斯川，你放过我吧……”

尖利的指甲划过男人的脸颊出现了一道小伤口，但没有流出血来，伤口很快愈合，男人默默凝视着沈芙。

那股视线简直像鬼一般粘稠、并且紧紧跟随她。

在听到讨厌这个字眼后贺斯川有些绝望地顿住了，他轻声问道：“我知道。

小芙从前有没有一瞬爱过我？或者爱过别人？”

他讨好一般轻轻贴着少女温热的脸颊，身体完全禁锢住爱人，深深呼吸着少女的气息。只要沈芙开口说出答案，他就固执地要模仿被她爱上的人一般。

贺斯川能等到沈芙爱上他为止。

“没有。”

他听到少女平静而冷漠地说道。

“没有贺斯川，我不爱你也不爱纪漆。从小到大我就没爱上过一个人。

抱歉，爱这种感觉它不见了，我就是不明白怎么去爱你怎么去爱他，它自己跑掉了。”

沈芙像是个精致的没有生命力的玩偶，她用那双布满泪水的漂亮的眼睛直视他。

贺斯川幡然醒悟，这是他自食恶果。

沈芙对他和前男友的依赖不是爱他们的表现，只是被爱的表现，她会对自己撒娇，碰到不顺心的事会委屈地向他寻求帮助，也会很自然地和他亲近。

但这不是因为沈芙爱他，这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爱她。

所以她在知道纪漆飞机失事后这么迅速地接受了自己，她也能在丧尸群袭来时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毫不犹豫地推开他。

贺斯川扪心自问自己真的不知道吗，他策划沈芙分手开始她能那么顺利地和她在一起，明明只是他不想发现这一点而已。

贺斯川缓缓用指尖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少女的睫毛在他指腹下疑惑地颤抖着，带来一股很微弱的痒意。

“是我犯.贱，把你的这些举动全部当成爱，我猜你还不想变成丧尸对不对？要是变成丧尸了我也可以养你，每天剖了新鲜的肉喂到小芙嘴里。可是小芙到时候会有段时间没意识吧，遇到好友只剩攻击的欲望，每天被逼着躲在我怀里，也不会再去苦恼自己的打扮……

就算哥哥让你离开，你找谁保护你呢，你的朋友们在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人会被丧尸咬的吧，咬得漂亮的脸蛋什么都不剩。”

贺斯川意味深长地说着，沈芙茫然地睁开眼瞥了一眼他。

沈芙白白的脸颊此时整个泛着红，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垂眸思考着贺斯川所说的场景。

少女小声地说了句：“我不要变成这样……”

少女变得很乖了，他不费什么力气就抱起了她回家。

沈芙紧闭着双眼，眼皮红红的，唇瓣也红红的，整张小脸不想面对外界一般主动埋进丧尸的胸膛，和刚开始要逃跑的模样完全不同。

沈芙突然想起贺斯川被推到丧尸群之中的样子——男人指尖无力地伸向她，很不敢置信很悲哀的样子。

她颤抖着唇想，自己有一点点后悔了。

后悔说这么重的话，后悔做出这样的事。

“……你被推到丧尸群的时候，痛不痛？”沈芙小心翼翼地踏出了第一步。

感情上的许多事由于少女一直待在贺斯川为她制造的象牙塔中，她会的很少。

这才是她踏出象牙塔的第一步。

贺斯川环抱着沈芙的手收得越来越紧，他语气平淡地说：“我已经不记得了。”

因为怕你伤心所以说不出很痛，因为真的很痛也迟迟无法轻描淡写地说出不痛，说已经原谅你了。

［反派黑化值共加十减十，目前黑化值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