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不得不再次佩服裴言之的学习能力。
但是,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
宋屿想再次推开,不知怎的,手上的力道变得绵软无力,刚才都推不开,现在更是蜉蝣撼树,宋屿空闲的另只手暗自用力,指甲嵌入掌心,眩晕感在渐渐消散。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清楚裴言之被推开后,连连后退。
两人相视无话,只有他们两人的房子静得可怕,除了外面滴答的钟表声,只有不均匀的喘息异常清晰。
宋屿眉头紧皱,这会,他的情绪乱作一团,当生气与情愫通通消退后,他更不想说关于礼物的事了。
明天趁裴言之出差,干脆全扔了,这样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原来宋总也不是性冷淡啊。”
裴言之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直起身来,带着意料之外的惊讶。
宋屿握紧的拳头未松,努力缓和后才保持原有平淡的腔调:“我说过我是性冷淡吗,你自己成天瞎猜,别乱给我扣帽子。”
难掩的薄怒丝毫不影响裴言之的心情,他整个人随意地靠在柜门上,视线下移,唇角勾起。
“我倒是记得你说过,不会对我产生兴趣的,”裴言之舔了舔嘴唇,继续挑衅。
裴言之清楚宋屿的脾气,三两句拱火必炸。
也知道宋屿这人是执拗起来只会硬刚到底的人,就好比他的父亲,他要是真的非常讨厌一个人,能容忍那个人一直在他身边转悠吗?
宋屿想要修复关系的心,裴言之看在眼里,只不过修复后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宋屿说了不算。
“你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人的正常反应而已,这也值得你拿来说?”宋屿不去看他,自顾自从衣柜里拿出要换的衣物。
裴言之恢复吊儿郎当的神色,“但你也不能否认,刚才我让你爽到了。”
宋屿:“......”
“裴总,就你刚才的行为,我不赏你一巴掌都是轻的,你确定还要在这里跟我讨论感受吗?”
说完,他沉着脸回过头命令道:“现在、出去。”
若不是衣帽间连着他的房间,宋屿就用不着赶人了。
两人隔空对视良久,火药味弥漫,最后裴言之叹了口气往外走,在关上房门时,他留下句:“那你早点睡。”
宋屿没有回应,在门彻底关上后。
“咔嚓。”
被锁上了。
懊悔吗?
是有点。
裴言之有些恍惚地抚过唇角,带血的指尖刺眼地提醒着,他们吻过。
那道吻,热烈而又真实。
不容忽视与遗忘。
起码,宋屿不能再装作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裴言之没再折腾宋屿,走回房间后,眺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抓了把额前杂乱的碎发,随后挠了挠,拿出手机。
“喂,罗助,明天出差要多带一个人。”
——
夏日昼长夜短,六点半的早晨天便已经大亮,鸟雀从窗前飞过,规律的叫声隐藏在铃声下。
昨晚宋屿平复了很久才睡着,再加上昨天特地将闹钟提前,以至于早上醒来时脑子像被糊了层纱,一直处于宕机状态。
他睁开眼,涣散的眼神几度聚焦都宣告失败,烦躁地摁掉闹钟。
但又不得不赶紧起,得赶在裴言之起床前出门。
狗日的,他保持相安无事是会死吗?这下好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躲?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搬出去住吗......
宋屿闭上眼思索了会,得出结论: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精神不济地洗漱完拉动门把手,响起锁芯碰撞的声音。
哦,昨晚好像锁门了。
宋屿脑子清醒了点,拧动锁接着开门,就看到门口挡着一个“庞然大物”。
这下是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