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对着燕无霜说的自信,出门难掩忧虑的上马车。
早已经在马车里等候多时的户部侍郎王子霖焦急道:“公主,银库的银子怕是调不出来了,吴家那边已经盯上了我,为今之计最好还是尽快找到失银。”
银子丢的古怪,但凡有一点线索她也不至于想出昏招。
头疼的李曜表示知道后在一处转角把王子霖放下。
安静的宁王府内,喝下药没多久睁眼的宁柳与牡丹双目相对。
微微偏头的牡丹柔声细语:“崔公子你醒了,哪里还难受,要不要喝些温水?”
“不用。”面色苍白的宁柳撑着坐起来要下地。
从外面摘了束紫藤花回来的宁浩元不悦道:“你大病未愈现在要做什么去。”
宁柳深深的看着宁浩元眼里满是挣扎。
“这里不是春城,你拦不了我。”
特意提起春城又变得这么着急,宁浩元擦身而过由着宁柳从身边脚步虚浮的离开。
牡丹向前几步劝:“世子,崔公子这样若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还是把他叫回来吧。”
宁浩元将花给牡丹,无所谓道“她自己都不上心,咱们着什么急。”
出了府宁柳骑马去找李曜。
在想各种办法筹银子的李曜手上写信动作未停。
“让他在寄月厅等我。”
武婢领命下去。
穿过前院,宁柳坐在椅子上假寐。
只是时间一久,不知道哪一刻放松下来的思绪,让宁柳真的睡着了。
李曜过来时没叫人把宁柳叫醒,反而捧着碗梨汤静静看眼前秀气白皙明明年少却已有浅浅眉纹的男人。
被人久久注视警觉而醒的宁柳半眯着眼睛沙哑道:“公主可别对我动心,不然你会很惨的。”
李曜没有着急反驳,而是随口一问:“来时可看外面的匾。”
宁柳打了个哈欠:“未曾,急事而来,困倦而眠。”
“寄月厅。”
里面肯定有典故,但是什么呢?
不敢贸然应话的宁柳表情疑惑的看李曜。
古人以月遥寄思乡,他防着宁地听懂不该是这个反应,不通诗文,他不是崔天行。
没想到这人竟是在此出漏的马脚,李曜笑了:“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将不安压下宁柳正色道:“我这次去丢银的客栈有些头绪,所以特意赶来问公主意见。”
正在发愁的李曜喜道:“找到银子要紧,你带路我让人协助你。”
“不急,公主有两个选择。”
崔天行交代的护送银子宁柳不能不做,可她同样不能指望崔天行救世子,为今之计就是夹缝中搏出条路来。
“一,拿回银子,福州运送的人被斥责一顿了事。”
“二,将李璠的罪定死。”
没问真凶李曜只道:“李璠是个傻子不假,他身后的那些人不是,你一人能办到。”
宁柳认真道:“只要公主愿意配合,天行会让案情毫无破绽。”
在不知道眼前人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李曜不管出于什么考虑都不该答应。但她是李曜,初见时她已经试过他的本事,这次机会她给了。
“我等你好消息。”
宁柳走后,李曜坐在椅子上笑着想被拆穿时他的反应。
带着公主府的侍卫宁柳第一时间先将押送银子的差吏们从刑部提出来问询。
可惜翻来覆去的询问下所有回答与口供一致也就是说毫无结果。
太阳高照,宁柳在外跑了一天思路越发清晰,定罪要定的二皇子本人百口莫辩才行并且闹的越大越好。
之后接连三天不断,公主府动作频繁的让围观者侧目。
被多方催促的李曜按下涌动的暗潮,等着结果。
查完城门的进出记录后,宁柳骑在马上问旁边的侍卫领队康佳:“公主府的寄月厅公主很喜欢吗?”
康佳环顾四周小声道:“我猜的啊,宫里有规制不能随意变名字,所以开府后公主替皇后弄了个寄月厅,厅同亭,正应了那句诗。”
皇后入宫数年最是想家,不通诗文的宁柳才反应过来寄月思乡,当即牙齿紧咬。
北地必是有消息了,而她这个蠢货不仅没得到消息反而被人试出了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