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黑的姬守嗯了声站在原地。
出于对公主的了解,没有多问宁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姓崔的心机太深,欲言又止的姬守终是没有开口叫住人。
心有不安的花鸯在宁柳房间内脸色苍白的难看。
回来的宁柳撞见后道:“怕什么,百花园内情泄露是天下堂干的,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花鸯噗通跪在地上:“公子我很有用,我能做很多事情,求公子一直护着我活下去。”
“你先起来。”她尚且不知道能活多久,做不成的承诺宁柳自然不会出口。
误会的花鸯浑身发抖汗滴落在地上打湿一片。
“二皇子笼络的官员、吴家的阴私,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狼狈的花鸯突然想到了。
“南楚的余孽。”
宁柳表情一下变了,先是让花鸯住口,四处探完确定没人也没机关才让花鸯继续。
花鸯声音放轻:“二皇子身边有个做轮椅的老先生,二皇子很听他的话叫他老师,那个先生有个侄子我幼时曾见过他,他是楚家的人。”
被灭族的楚家幸存者和二皇子搅和在一起,太离谱了。
“二皇子知道他们身份吗?”
“不知道。”花鸯回答的很肯定。
以二皇子的性格被人指出受骗反应绝不会是感激。
宁柳深深看着貌似娇弱的花鸯:“你很聪明,身处邱阳避免不了危机四伏,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花鸯很快拒绝:“别地一样不安全,我就跟着公子。”
“好,等日后你反悔了,我会送你走。”把花鸯从地上拉起,宁柳郑重道。
今晚后花鸯才能安稳睡个觉了。
清晨送走姬守和姬思远等人,宁柳也不好接着住在平南侯府,雇了辆马车带花鸯到宁王府。
得信过来的宁浩元看见老熟人语无伦次:“她还活着?她怎么在这?”
花鸯尴尬的行礼。
“这是我新买的奴,世子认得她。”宁柳眨巴眼睛。
宁浩元用手指了指宁柳:“你幼时倒是没发现胆子这么大。”
宁柳浅笑:“此一时彼一时。”
“哎,用早膳吧。”宁浩元摇头叹气。
宽阔的小厅内,八人位的木质圆桌上摆满了不同吃的。
宁浩元和宁柳坐着,花鸯乖觉的站在一边挽起袖子侍奉。
本来都好,直到宁柳喝了口最中心放着的汤。
一息、两息,面色一下子涨红,手松打翻了碗。
被吓着的花鸯手足无措的站着。
“当归熬得鸡汤大补,香的很,在给她添一碗。”
花鸯看着和气的宁浩元,浑身都有寒意,咬牙听命。
这次宁柳静静把汤喝完。
“好汤,世子进补多久了。”
认真回想了的宁浩元感叹:“有一年了,日子过的真快。”
当归汤也是催命汤,北地不愿搭救世子却愿费心思在监视下一日复一日的把这汤摆在饭桌上。
怎能如此?怎么如此!
宁柳僵硬的看宁浩元的眼睛,可惜怨愤、憎恨,乃至于害怕,如风和日丽的湖泊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想的简单了,是啊,崔天行一直在说世子当死,他们都这么想。世子自己也认同了,他从最开始就让她走。
“牡丹病了,你去看她,她能好上些许。”
王府侍奉的人收拾时,宁浩元笑着对花鸯道。
不对劲,又是要命的事,用了半辈子学了眼色的花鸯行礼后赶快出去。
宁浩元也没多说什么,只几步到宁柳跟前虚摸了摸她的头顶。
“要活着。”
十年多前获救的一幕和现在重合了,宁柳绷不住的眼泪像泄洪样止不住。
哽咽的宁柳摇头:“不公,他们不公,我不服。”
笑不出了的宁浩元哀悯道:“别让我觉得自己当年选错了。”
这个汤也是特意让她喝的,宁柳呆住了,一个人在小厅坐了许久。
看见花鸯活着的牡丹果然马上就好了许多,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园主,二皇子哪里?”
花鸯皱眉用手捂牡丹的嘴:“脑子清醒些,百花园都烧成废墟了,没有园主了,还有你在宁王府提二皇子想做什么。”
牡丹眼睛转了转悄声道:“花鸯姐,你不是说他迟早要死,让我认清楚。”
忍不住看门口后,花鸯轻咳:“我要是说的都准,我就成仙去。不过,你这命确实好,说不得我之后要靠你了。”
病重说了可能不该说的话,牡丹有些喘喘不安却不能与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