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侧目,余光中男子仅剩贴身内袍,立马偏回头,“殿下沐浴,怀玉自当暂避……”
话语戛然而止,一只温热的手掌扣在她的手肘上,声音沉沉,“你出去了,谁来伺候本殿?”
萧怀玉眸心微震,手已经先脑子思考做出反应,门扉霎时打开,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可身后之人仿佛早有预料,一手按住门边,“嘭”地一声合拢房门。
有力的臂膀就这样穿过女子耳侧架在一旁,垂顺丝滑的墨色衣袖如水垂落,堪堪擦过她的肩膀和发梢。
男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头顶,压低声线蛊惑道:“玉儿,服侍本殿沐浴吧。”
萧怀玉眉眼一颤,急忙侧开身子躲避,几乎要撞到房门,幸而某人手掌立即翻转接住她的额头,才不至于吃个闷痛。
额心陡然传来温热触感,她心慌后退,可进退维谷,这一退,便直直撞入宽厚胸膛,发顶一声闷哼,似有沉沉笑意。
萧怀玉慌乱无措,奈何元冽有意捉弄,垂下头颅贴在女子耳下颈边,慢条斯理地启唇,“玉儿,帮本殿脱衣裳。”
女子黛眉紧锁,不敢乱动,生怕再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怀玉不会,殿下还是另寻他人吧。”
是借口,也不是,毕竟从小到大,她也是被人服侍着长大的,何曾做过这些,不免心生抗拒。
元冽慢慢执起女子的手,柔若无骨、纤细白嫩,仿若莹润白玉,搭在自己腰际的系带上,“玉儿不会,那就让本殿教你,教了就会了。”
黑白立时碰撞,男子握着女子,一点点扯开,眸色渐暗,唇边噙笑,“这样,再这样……”
衣衫敞开露出胸膛之际,萧怀玉倏然抽回手,微微抿唇,在某人刹那冰凉的眼神中强行稳定心神,斟酌言辞拒绝并提出建议,“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不该如此逾矩失礼,若殿下必须要人伺候,怀玉可以去叫一名店小二。”
“若本殿只想要你伺候呢?”元冽垂下眼帘,凝望着女子浓密细长的睫羽。
萧怀玉呼吸一滞,眉心紧蹙,“殿下已妻妾成群,怀玉也有婚约在身,这于礼不合,若是叫旁人知道,怕是要浸猪笼遭唾骂了。”
元冽不以为然,“本殿不在意。”
“殿下可以不顾身份名节,可怀玉不能声名有损,还是让店小二来吧。”话语落罢,萧怀玉便要推门而出。
只可惜某人不允许,伸手一拉便将女子揽入怀中,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难的,很好解决,郡主嫁给本殿不就可以了吗?”
萧怀玉脸色骤然一白,只觉得有被冒犯侮辱,女子清白在他眼中竟如此不值一提,恼怒之下口不择言,“萧王府和颍国公府注重名声,在京中也并非任人宰割摆弄,岂能任由殿下这般胡作非为,殿下就不怕互生嫌隙吗?”
元冽目光瞬息寒意侵袭,“你在威胁本殿?”
女子垂眸,袖下的手忍不住颤抖,“怀玉不敢。”
气氛凝滞,两相无言,氤氲水汽渐有消散,男子眸中阴狠闪过,“怎么,伺候本殿沐浴,玉儿就这么不情不愿吗?”
元冽微微垂下的眼帘慢慢上抬,眸色暗沉涌动深流,“你若实在不愿意伺候本殿,那就本殿来伺候你,可好?”
萧怀玉心尖微震,她的话说到如此地步,他竟然还是一意孤行。
男子口吻仿佛在商量探讨,可她却知无转圜余地,心底一凉,看似两个选择,实则只有一个。
萧怀玉缓缓转过身子,认命地闭上眼睛,凭着记忆抚上衣襟,慢慢拉开,墨色内袍失去支撑,顿时堆叠脚边,如同小山连绵。
元冽勾唇,眉尾轻挑,掌心抚上女子手背,按在胸膛顺着肌理寸寸下滑,玩味道:“玉儿满意吗?”
萧怀玉只觉得指尖如触雷电,陡然弹回来背过身去,睁开眼睛,走到屏风另一面,“已经脱好了,殿下沐浴吧。”
元冽未置一语,刻意缓慢走进浴桶,水声滴答,涟漪荡漾,用暧昧的声音折磨着女子耳膜。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来替本殿擦身子。”他吩咐道。
闻言,萧怀玉面色难堪,“殿下,非礼勿视。”
元冽侧目,凝望着屏风中绰绰人影,“衣裳都脱了,擦擦身子怎么了?”
萧怀玉攥紧双拳,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女子默默转身,旖旎风光顿时钻入眼帘,形成巨大冲击。
男子不着寸缕,修长的臂膀随意搭在浴桶边缘,热气氤氲的水面掩住上半身,濡湿碎发搭在胸前,更加显露几分胸膛,饱满有力,线条流畅清晰。
元冽递上折叠整齐的巾帕,“有劳玉儿了。”
萧怀玉挽上衣袖,目不斜视,持着巾帕过水拧成七分干,顺着他指尖轻点处慢慢擦拭,不敢乱暼。
水流温暖,丝丝缕缕滑过男子肌肤,喉结、锁骨和胸膛,泛着热气的水珠相继滚入水面,当起靡靡馥香。
水汽上腾,女子脸颊蒸得通红,霞光遍布。
直到巾帕落在某人手背,擦拭过程中无法避免两手相触,若即若离、似触非触,如丝线勾连般难舍难分。
元冽忽然掌心朝上,一把握住纤细手腕,一个翻转便激起水花四溅,滴滴答答顺着浴桶晕湿地板。
萧怀玉一时不察,腕上一股力道骤然抓紧,一翻一转间,扑通落入水中。
女子猝不及防,狼狈挣扎浮出水面,披散青丝浸水湿润,胡乱黏糊在面部,费力睁眼,吐出呛入喉咙的水。
活色生香的一幕不可抑制地映入眼帘,无处躲避,雾气缭绕迷蒙中,男子缓缓勾唇,眉宇间促狭之意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