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玉已从薛府出来折返皇宫,眼底乌青一片,昨夜她几乎未眠。
刚到殿内,紫苏瞧见她的脸色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退一步,拍了拍胸口:“薛姑娘您这……莫非昨晚去做贼了?”
“您该不会和裴大人两人那个去了吧——”薛令玉没有说话,一脸疲惫的,紫苏一时想歪连说的话都大胆几分。
“哪个了?”薛令玉拧着眉,听她提起裴瑾安,她就有一肚子火往外冒。
昨夜明明她与薛怀镜都要入府内,谁能想到裴瑾安又自个从马车上下来,正好薛怀镜瞧个正着。本来之后就不会再有他的事,结果薛怀镜还非缠着他邀请他入府。
她娘一见裴瑾安,连忙吩咐奴仆做了一桌饭菜,用膳时左一个裴大人右一个裴大人的喊,就连以往她待在府内都不曾见过她娘这般热情招呼过旁人。
更可怕的是她弟,手里抱着瓷碗也不夹菜就那样傻乎乎吃着米饭,眼睛直勾勾盯着裴瑾安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爱慕裴瑾安呢。
待夜深裴瑾安自是不好多留便离去,薛令玉这边刚松完一口气,那边薛怀镜就缠着她问东问西,害得她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只要一闭眼她脑袋里闪过的全是裴瑾安那张脸。
薛令玉一回想那个画面,头疼得更厉害了些。
紫苏的双手相握着帕子,脸色迟疑扭捏道:“就是那个了啊。”
见她还迷茫地望着她,紫苏只好一脸羞涩比划着。真是的薛姑娘自己经历的事,怎么还要她一个外人相告,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薛令玉这下总算弄明白了她说的“那个”是怎么一回事,该说不说她是怎么联想到这处的?她和裴瑾安怎么可能!她就是和长离也不可能是他裴瑾安,谁会跟一个这么不解风情的人。
她头疼极了,手指捏了捏鼻梁:“谁跟你说我和他那个了?”
“不是吗?那薛姑娘你怎么这副模样?奴婢瞧着您眼底的乌青那么重还以为是呢。”紫苏的话里还有一丝可惜。
“想什么呢!”薛令玉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便到旁边坐下。
“难不成裴大人他不会?又或者是薛姑娘您不满?”紫苏仍呆在原地歪着头苦思,意识到自己不慎将这话说出便赶忙捂住嘴低下头看别处。
薛令玉刚拿起桌上放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刚饮一口就被紫苏说的话惊到,嘴里含着茶水不上不下差点全部吐出。
她干咳几声才平缓过来,对着紫苏道:“紫苏你过来些,到我这边。”
紫苏瞧见她刚才的失措,想起她弹过自己的脑门,薛姑娘虽一脸笑,但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的,她才不上当呢。
“好紫苏你过来,放心我这次什么都做,叫你过来是有事要问你。”薛令玉的笑意不减,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双眸半弯。
“姑娘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紫苏一脸防备。
“难道昨夜我和裴大人之间发生的事你就不好奇吗?”薛令玉故意引诱她。
紫苏一听果真来了兴趣,朝她这边走去坐在旁边,就见薛令玉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再靠近些。
“昨日我与裴大人他——”薛令玉声音很轻,眼珠转动一下,话只说一半就止住。
紫苏一脸急促催道:“姑娘您与大人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事?您还是快些告知奴婢,免得奴婢这心里勾得难受。”
紫苏见她不语,突然还朝自己抬手,误以为她这是又要弹脑门,于是慌忙捂住脑门,结果脸上一疼。
“那你想听什么?是我与裴大人之间的风流事?还是——”薛令玉原本向上的手顺势往下,双手轻轻捏住紫苏的双颊。
她刚说完就见紫苏眼睛都亮了几分,一个劲说要听风流事,也不顾自己的脸还被她捏着。
“要听我与他的风流事是吧,那真是可惜我与他无事发生也根本互不相干。”薛令玉眼见着紫苏的眼眸亮了又暗,便又补了一句“不过你也别对裴大人抱期待了,你都在他那侍奉这么些年,他的为人你不比我清楚嘛。”
紫苏仍被她捏住说的话含糊不清,一被她松开就道:“姑娘您话虽如此,但奴婢瞧着大人他对您就是不同,要是换作他人早就有点远躲多远,根本不会与您一来二去。”
“许小姐就是最好的证明,每逢大人遇见定是躲的老远,别说是接近就是连见着面都难。”
薛令玉听她的话就觉脑袋嗡嗡的,紫苏这丫头一心就放在裴瑾安对她略微不同这个节点上,就算她再把嘴皮子说破估计她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