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安然带着王美华去了趟澡堂洗澡。
洗完澡休息了一会,王美华长途出行的一点不适已经消失不见。
晚上夫妻俩打算带她去食堂吃顿好的,她觉得再好都不如自己的做的,立马开始揉面剁肉馅,包宝丫想吃的肉包子。
还弄了个腊排骨锅子,切些腊肉腊肠腊鱼块,土豆萝卜白菜,再泡发晒干的菌子木耳海带粉条。
热腾腾的锅子,咸香可口,配上剁辣椒蒜水蘸料,一家四口和狗都吃得饱饱的。
阔别多日再次吃到婆婆做的菜,安然难得吃撑了。
饭后和严清泽出门去消食,宝丫没有跟上,同王美华一起听广播撸狗。
这会天气还有些人,外面遛弯的人不多。
严清泽看了身旁人好几眼,有些遗憾。
双手一直揣在兜里,不能牵。
从订婚到结婚他们只有寥寥几次约会,看过电影逛过百货大楼和公园,但总觉得没有那些夫妻爱侣之间的特殊氛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亲娘都夸温柔体贴的何承铭。
哪怕她没有多喜欢何承铭,能轻易选择放弃他,但那两年多的岁月她不可能不被他的温柔体贴打动过。
而自己被选择仅仅只是因为外在条件和胁迫。
为了维持婚姻稳定他向她承诺努力放下心里的芥蒂,但根本不可能放下,只是深藏在心底,嘴上不说而已。
严清泽沉了口气,暴躁的情绪在心里不断翻涌。
这时看到女人身子一歪,连忙将人拉住。
安然踩到一处钱坑崴了一下。
“有没有崴伤脚?”
“没有。”
严清泽拉着她的手臂,手掌下滑握住她的手,“天太黑了,我牵着你。”
安然没有拒绝,任由他牵着,心里没有什么起伏。
两人手牵手遛完一圈回到家里。
王美华已经带着宝丫睡下了。
严清泽勾起唇角,微扬的眉梢透着雀跃。
以后睡觉都不用带着女儿了,夫妻之间再也不用隔着个孩子,真好。
安然却没有那么高兴了。
这个晚上深刻体会到了之前他有多收敛,现在放肆起来有多强悍,为了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身下的床褥被她揪得变形,十指全都脱力。
整个人就像被架在一团烈火上,烙饼似的揉捏,翻来覆去地煎烤。
这些天下来夫妻情.事谈不上多么契合,她完全处于被压倒的位置,因而疲惫难熬总是多过欢愉。
严清泽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嗓音低沉沙哑,“别忍着,叫出来。”
安然偏过头不听,被撞得发出克制的闷哼声。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男人还算有服务意识,每次都有好好为她清洗干净身子。
被他牢牢圈入怀中,快要入睡的时候听到男人带着埋怨低声说:“你真的想让我放下吗?”
安然又累又困,不想搭理他。
严清泽继续说:“你不坦诚,心里总有事瞒着我,不信我。”
安然烦不胜烦,“你想让我说什么,信任也是需要时间建立起来的。”
“是,信任需要时间建立,那坦诚呢?”
“坦诚什么?”
过了好一会,安然快要再次入睡时身旁人的人才说:“我感觉得到,你不想跟我睡。”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有些挫败。
安然呼了口浊气,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哪来的那么多心思。
看着像个大老粗,却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别扭心思。
同房已经够累了,还得说话谈心,要是早知道那段婚姻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就不会选择他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心情不好,安然也没有耐心顺毛捋。
既然他想自己坦诚那就坦诚好了。
“不只是你,我不喜欢房事太过频繁。”
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怕麻烦,春秋天正是乡下忙活的时候,她跟何承铭的房事并不多,一个月也就四五夜,不想要时直接拒绝。
可面对严清泽她不敢拒绝,相处的时间越长心里越发讨厌现在的自己,选择了他,却又无法彻底接纳他,对他心存畏惧,每次房事就像在受刑一般,这样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夫妻该如何相处她自己都没悟出里面的道理,多是模仿大伯大伯母来的,却模仿不出他们的相互依靠和信任。
大伯母脱离不了农村妇女的思维,家里家外一把抓,照顾一家老小,大伯属于被他伺候的对象。
安然不想伺候男人,但现在她就是在伺候男人,用身体伺候,在男人的手底下讨生活,这么下去怎么可能生出信任,坦诚相待。
或许更应该说她从没觉得这段婚姻能走得长远。
安然闭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