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泽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撑着身子稍稍隔开距离,没有压在她身上,“没事,早就满三个月了,老军医说小心一点没事的。”
“你怎么这都跟老军医说!”
“总得了解清楚。”
其实是老军医觉得他憋不住怕伤着孕妇,主动跟他说的。
见他有意避开肚子,安然不好再拒绝,想到他旷了四个多月,对自己已经够忍让了,揽着他的脖子,凑到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严清泽眸色微暗,“知道了。”
轻柔而又又热烈的吻将压抑已久的谷欠望点燃,不仅是他的,还是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产生了变化,还是怀孕后激素紊乱的原因,安然这次动情地很快,整个人几乎要化为了一滩水。
反过来有些耐不住男人的小心翼翼、磨磨蹭蹭。
头一次被她难耐地勾缠着腰身,严清泽心里激动不已,却又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努力克制着力道,不敢入得太重太深。
只这一次两人出了一身汗,半夜起来倒水擦洗干净身子。
整个过程安然更像是被伺候的一方,虽然还是有些疲惫,但身心舒畅,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严清泽却没有睡意。
浅尝辄止,止不住日常月久积压的躁欲,反而更加汹涌澎湃,到院子里洗了冷水澡才平静下来。
这段日子夫妻感情有所提升,今夜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鱼水之欢、灵肉交融,有些后悔洞房时被谷欠操控如同没有理智的野兽莽撞粗鲁,伤到了她。
夫妻之间的隔阂从那时已经产生,他横行霸道惯了,偏偏喜欢的姑娘敏感多思,长了一身软刺,就算没有何承铭也会走得跌跌撞撞,长久不了。
对他,她不止是不爱,将灵魂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不复少女时间的光彩明媚,与他在一起不是主动接受,而且被迫容忍,只要有机会她肯定会想办法离开他身边,就像离开何承铭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他一度焦虑不安,不甘怨怼,本能地想要将她牢牢抓住。
然而抓得越紧越会被她身上的软刺扎伤,将人推得更远。
要不是有孩子转圜僵硬的夫妻关系,只是这样还不够,互相低头和包容算不得什么,他想要和她相亲相爱,做一对恩爱夫妻,再也不要有分离。
……
晨光熹微,略长的起床哨响彻整个军区。
严清泽睁开眼,轻轻掀开被子下床,没有再看酣睡的妻子,快速穿好衣服出门洗漱。
王美华彻夜未眠,老早起来做早饭。
她做的是鸡蛋面,给儿子的面里放了两个鸡蛋,盖是满满的腊五花肉。
知道昨天晚上的动静,她没叫安然起来,给宝丫刷牙洗脸喂饭。
严清泽很快吃完一大碗面,背上背囊,抱起宝丫,“我送她去托儿所。”
王美华伸手,“给我吧!你快去集合,别迟到了。”
严清泽:“耽误不了,答应了要送她去的。”
见儿子坚持要送孙女去托儿所,王美华也就没再劝阻,“快去吧!我在家里照顾安然,你别担心,照顾好自己。”
严清泽点头。
送父女俩到门外,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王美华才转身,边往屋里走边流泪。
想到儿子又要执行危险的任务,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
送女儿到托儿所,严清泽一路小跑,很快抵达操场。
江旅长、李政委已经到了。
参加救援的军队集结得差不多了。
看着姗姗来迟的男人,江旅长没好气道:“来得真早,不知道的以为你临阵脱逃了。”
严清泽:“我娘和媳妇担心得昨晚没睡好,管不着闺女,闺女闹着不让走,只能把她送去托儿所。”
一家子女人孩子,肚子里还有两个,头一回面对这种事难免不舍,江旅长气消了,“归队!”
“是。”
严清泽敬了礼,小跑到自己所属的七团,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部队集结完毕,随着一身哨响,快速有序地进入后车车厢。
车厢里,士兵们靠着背囊坐着。
严清泽没有靠,怕把里面的茶包枕坏,笔直地坐着,头顶快要挨上车顶部。
跟他关系不错的战友笑道:“清泽,你这次带的东西真多,婶子给你弄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吧!”
严清泽嘴角扬起,“还好,我娘准备了吃的,我媳妇准备了雨衣雨鞋、药和茶包,要不是背囊空间只有这么大,她们还能塞更多。”
战友:“……”
炫耀得未免也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