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圣诞节当天，我在工作的时候，总能感觉有一道怨念的目光追随着我。而我因为心虚，一点也不敢回头去看。

“不好意思，我在等我女朋友收工。”他抱着一束巨大的向日葵在店里坐着，有客人来的时候他就移开。一个下午他把店里能坐的位置都坐过了一遍。

每次他抱着花挡到别人的路的时候他就会说这句话。

“不好意思，我在等我女朋友下班。那个就是我女朋友，是啊，很好看吧。”他还跟别人聊起来了。

“JAN，你早点下班吧，你男朋友已经坐了好久了。现在不忙，你收工吧，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店长走过来说。

“哈？可以走吗？”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走走走，快点走。我是单身狗，我无所谓，你不走他不走，今天整个店里的客人都是你们的观众。你走吧。”

“店长，好文采。”我对店长比了个赞。“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店长看着剩下的看着他的店员，“怎么，你们也有男朋友等吗？”

“没有，单身。”

“我也是单身。”

“我结了婚了。”

“我同男朋友吵架，我无所谓。”

“工作吧。”

“我收工啦！我先去换衣服。”我走出柜台对他说。

他站起来，长舒了一口气，“终于！”

换好衣服出来后，店里没有他的身影了。

“他出去等你了。”店长说。

“谢谢店长。”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去。

一出门一看到他就被用力抱住了。

“好久没看到你。”

“你看了一下午了。”

“那个不同的，花都蔫了。”他看着向日葵，语气还有点遗憾。

“向日葵怎么会蔫，不会的。还好好的啊。”

“我们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你在麦当劳打工。”他怨念地说。

“还没到十二点，还没过去。”

“现在好玩的地方都是人。你饿不饿？”

“还好，你呢？”

“我都还OK。”他说着又抱住我，闷声说，“可以不可以亲一下。”

我点头，“找个没人的地方就OK。”

“真的？”他眼睛一下亮起来。

“嗯。”

他拉着我在人群里穿行，逆流而上，一直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

“这里没人。”他十分笃定。

我抱着向日葵，他脱下外套放在我的头上，让我靠着墙。

“这样就不会脏了。”他说着靠近我，“那我开始了。”

我又忍不住想笑，一边笑一边推开他。

“怎么了？”

“你说的好像要开始吃饭了一样。”

“仪式感嘛，你别笑了。是你教我的。”

“嗯嗯嗯。”我点头。

“我都想自然点……又怕你觉得太突然……觉得我不尊重你……”

“你想自然点？”

“嗯。什么时候可以不用问你直接亲啊。”他问我。

“现在。”我说着踮起脚亲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