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分手之后你就回内地了?”洗头的人继续问。
我嗯了一声。
我的头发被包起来,该起身去剪头发了。
说出分手那两个字之后,对我来说就像是真的分手了。
第二天上班搭地铁,经过曾经一起去到的站点,眼泪莫名的流下来。还没有分开,是下班回去就能见到的人,现在已经在怀念了。
他们还是同一个人吗?我在心里想。
我喜欢的是那个会对我咧着嘴笑的,穿着运动装的,睡一觉起来胡茬都会长出来的胡子彤。
现在这个西装革领,戴着眼镜的,面容整洁的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吗?
如果分手,肯定得搬出来。
可是如果分手,我也不想待在香港了。
辞职吗?明明是要劝他辞职的。
如果分手,我要辞职。我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
本以为上班之后还会想着分手的事郁郁寡欢,没想到工作的时候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就算刻意去想我们要分手的事,也不难过。
那应该不用辞职还是可以待在香港的吧,我这么想着。
结果下了班,情绪突然涌上来,我又眼角含泪的在路上走着。
如果回去碰上他,说什么呢?
分手吗?我又在考虑这件事。
他没有回来。
给他发了要分手的消息,他没回。
问他现在在哪里,他回了。
TONY:在朋友家,我想我们需要各自冷静一下。
连着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回来。
这一个星期里我都重复经历着上班前难受,上班时觉得还OK可以hold住,下班又开始难受的心情。
直到终于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要辞职。
跟同事交接了一下手头上的文书工作,当天就辞职了。
隔天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把自己的大部分衣服都收起来寄回家,想起他房间里还有一些自己的衣服。
打开他房间的门。
以为他会锁起来,还特意拿了钥匙,结果一下就打开了。
可能是他这段时间都不在,没有很重的烟味。
床头柜摆了一些成功学的书,喝水的杯子里浸着烟灰和几根烟头。
我看向衣柜,柜门上贴着一张楼盘传单,传单旁边贴着的是之前拍的出去玩的笑着的照片。
仔细看这张传单,还有折痕,好像是之前他给我看过的那张。
我打开衣柜门,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
因为太多一次拿不完,直接把它们扔在了床上一起整理,
一件一件拿起来叠好的时候发现其中混了他的衣服,有一件他的运动外套。
好像是曾经我披过的那件,叠好之后,鬼使神差的拿起来闻,没有烟味,是他以前的味道。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收到了quinn的消息。
quinn:你真的辞职了?
段然:嗯,买了明天的票回内地,现在在收拾东西。
quinn:TONY还没回去?
段然:没有,他说去朋友那里了。
只是不回来而已。
quinn:明天几点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