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卿知他自由惯了,自己谷里这点规矩束缚不了他,便随他来去。这么一来他便不由得深思,究竟是何等姿色的姑娘,竟然能博得云莛桉的倾心。
不过,从朋友的角度看,他懒得管,而又从从属的角度看,他不该管也不能管。他们二人之间关系的界限一直很模糊,但在云莛桉心里,是友人还是从属,想必心中早已有定数。
想到这,花慕卿心念微动,手中出现一坛佳酿,他抬手高举,目光也随之望去,看似是盯着酒坛,实则是将目光抛向漆黑的夜空。
“哈!我记得某人说过不喝我的酒吧?”
花慕卿本在想事,突然出现一张脸与他面面相觑,冷不防一激灵,把手里的酒坛甩过去。
云莛桉在屋檐上倒挂着,本是不稳,被这么一砸,急忙捂着脸下来,蹲在地上,衣衫被酒水浸湿大半,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花慕卿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怒吼道:“有病啊你!”
“我只是......”云莛桉低着头喃喃。
花慕卿见他耷拉着脑袋,没了下文,不耐烦道:“只是什么?”
花慕卿又见他咬咬下唇,眼角闪烁着泪花。
“只是什么啊?!”
“我只是回来拿酒。”
二人不约而同地从嘴里蹦出话。
一阵沉默,不过几息。
“滚!”
云莛桉见花慕卿是真恼了,平时怎么求都不给看的尾巴,此刻竟然露出来了,还是三条!百分百的杀心啊!这他哪里还敢待啊!
倒不是他打不过,但是割一条尾巴涨一番实力,花狐狸是九尾啊,他要是脑抽,硬是要与他硬碰硬,全割了,到时候不仅架打输了,还狐尾两空。
心知自己玩大了,立马跑路,走时还不忘顺几坛酒。
气得花慕卿的火气又涨了几分,要不是他生气比较有针对性,这苑里的宾客可都得惊醒跑路,此刻他们也就觉得很冷而已。
他要收这老顽童的酒钱,还是按五倍收!反正他也不缺。
…………
云莛桉离开桃花峪,幻化成黑发,隐去耳坠,来到南疆。
楚尧看自己养的蛊虫打架看得正欢,一只乌鸦飞过来,在桌案上跳来跳去,楚尧嫌它烦,不理他,片刻后发觉这不是自己放在庄门口的那只看门鸟吗,又看看还在切磋的蛊虫,让旁人瞧见还好,要是被他姑母瞧见他不务正业,还不得掉层皮?!
他连忙将两只小玩意分开,拿起毛笔在纸上随意划了几下,对着它们有模有样地记录。
门开了,大寒冬的,他惊起一身冷汗,就照着这轻盈的步伐,不是他姑母还能是谁?!
他都准备张口喊“姑母”了,回头一看却是云离,当即就给他胸口来了一拳,问:“你不是在皇宫吗,怎么跑这来了?”
云离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吊儿郎当的:“日行千里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