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这两个字出来的时候，风离感觉腰间的铃铛变重了几分，心中疑惑，皱着眉头回她:“你叫着开心就好。”

此话一出，风离觉得铃铛又变重了几分，听着清脆的铃声，他在心底告诉自己是错觉，奈何现在到了背部不刻意用力，都不能挺直腰板的地步。

这铃铛有问题，果然花家送出手的东西就没几个好货！等拿到工钱了，他一定要找花狐狸讨个说法。

当然，白季不知道风离在想什么，看着风离凝重的表情，她怀疑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这样叫了。”

风离的双眸扫过白季委屈的面庞，注意到她湿润的双眼，觉得自己要是说错话，这人下一秒就能哭出来，轻叹一声，脸上漾开笑意。

“怎么会呢？我是因为别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真的吗？”

“骗你...”

白季的心咯噔了一下，看向风离，眼神慌乱，风离见此心情好了一些，继续道。

“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白季思考了一会，郑重道:“拿我做人质，凭我爹爹在朝中的势力，想要什么谋不到？”

她说的很有道理，风离没有办法反驳，只可惜，他想要的东西，白家和皇族都给不了，况且，现在说的和之前说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吧？

在与花慕卿相处的这些时日里，他也沾染上了翻白眼的习惯，即使动作幅度不大，还是被心细的白季瞧见了。

“对不起，我这么说，显得风离哥哥你有些贪名爱利了，我不该这么说的。”

这句话说完，二人也到了地方，风离带着白季跃进后院，方才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完了整句，落地后他没有说话，平视前方，眉宇间多了几分戾气。

那股莫名的躁意又浮上来了，风离压抑着，表情无奈。

“不要总是道歉，我并没有这么想。”

白季愧疚的不敢看风离，垂头看着脚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风离哥哥你不必为我开脱的，这次是我不对。”

自卑，羸弱，孤独。

这些情绪刺激着风离，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幻，外面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乌云在眨眼间遮盖天空。

一只只血手从地面、墙壁中涌出，毫无目的地搅动着，无数种声音重复着一句话。

“去死。”

这种场面，风离已然面对过无数次，他看着那些大小不一的血手，眼神冰冷。直到他转头，看向白季原先所站的位置时，瞳孔骤缩。

那里居然立着一个和他身形一样的人，不应该说人，那时浑身由一块又一块的黑泥塑成的人形。

在风离转头的同时，那块黑泥也看向他，嘴中还念念有词。

“你还不明白吗？你一直都只有一个选择，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黑泥没有五官，说话时泥块不停地掉落，很快又顺着底部游上来。

这一幕似乎在风离的意料之外，他一时间忘了动作，趁着空隙，黑泥就近抓住了风离的手腕，他没有设防，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风离回到了现实。

“诶，你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你当我这是收养所吗？！我不管我不管，你俩得给我做苦力！”

一股奸商味，风离回头，果然是花·奸商·慕卿。

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白季的表情有些呆滞，风离看去，她的脖颈红了几分，借着方才的情境，过程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若非花慕卿及时赶到，这世上可能再无白季了。

风离刚想道谢，就被花慕卿拦腰扛起。

“小妹你先休息，让我来好好教训这小子。”

没等白季回话，就扛着风离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