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疆主族唯一的血脉,在众多旁支间夹缝生存,不得不承认,楚尧很聪明,也十分独立,选择白季作为帮手,他应该十分满意自己下得这一步棋。
最大的疑团就是,他是如何进入秘境的?
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被灵熙拽了回去。
“还有事要问你,怎么就走了呢?”
声音由小转大,仔细一看,他的腰间缠着一根银鞭,正将他往背后的树丛勾去。
灵熙一见得手,将风离夹在腋下,后腿一蹬跃上高枝。
“你脖子上的蛊,很辣,好消息是解掉了,坏消息是——”取出一柄匕首抵在风离喉间,“就算我待在灵山不问世事四百年,也是知道南疆一直看灵山不爽,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南疆在搞什么小动作,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脖颈处冰凉的触感在提醒风离,灵熙这是在动真格,他猛掐大腿,任由泪水在眼眶中翻转。
“世道不公,我来灵山以寻大道,竟因佳运而遭威迫,如此这般。”
话音刚落,风离就摁住刀背,将刀往脖颈上靠,这时灵熙松手,将匕首收回囊中,看着风离脖颈上慢慢渗出的鲜血,摆脸装无辜。
“对不起嘛,小弟弟,这次伤了你,你想要什么补偿?要不你努力努力,成为老祖的弟子吧?届时我定好好补偿你。”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不信你不露馅,届时可别让老娘揪到你小尾巴了。
风离拍开她的手,自己擦起眼泪来。
“多谢,不过不必了。”
灵熙见此,摊手回到地面。
“哎呀,对不起啊,我把你落在上面了,要我来接你吗?”
扫过灵熙那双如恶狼般的眼神,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修为,风离只得沿着树干慢慢往下滑,灵熙嘟嚷了一声“真能装”就离开了。
落地后,他抬手抚过脖颈上的伤口,想着灵熙可能在暗处盯着他,只能扯下一块布缠在伤口处。
那颗痣在布条下端若隐若现。
倚霞亭中的某个醉鬼突然盯着落日沉思起来。
一旁的花谷主见了,调侃道:“哟,是什么人间绝色啊,惹得老祖目不斜视,咦,今日的夕阳还真是美啊。”
云莛桉耸起双眉,任由花慕卿拿走他刚开的酒。
“交给你的事都办妥了?”
花慕卿还在震惊这坛酒是满的,听到云莛桉这么问,摆出一个油腻的表情。
“那是自然,该闭嘴的,能张口的,都处理好了。”
“瞧你这话说的,搞的我们在干什么坏事一样。”
花慕卿抬起酒坛与老祖刚开的酒坛相撞。
“难道我们干的是好事吗?”
“不为苍生谋利,那也算不上好事。”
“哟,哟,哟,收着点,不然坊间传闻就是‘老祖四拒飞升’了。”
云莛桉仰头畅饮半坛,听此睨视着谷主大人。
嘴角酒水未干,滴滴落下,其间映着万物,唯独没有云莛桉。
“不会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