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恭喜师弟出关就听闻师弟身体抱恙,走,想去哪,师兄给你带路。”
他的事情,旁人不知,也无需知。
为了避嫌,他只能开口向高驷筵求助。
“去后山,那就劳烦师兄领路了。”
“客——”
不知为何,高驷筵突然止声。
“怎么了,师兄?”
“我勒个乖乖,你这也忒白了吧,还有这头发也长得不像话吧?等你病好了我要带你多晒晒太阳,嗯,还要把你这杂毛修理修理。对了,你去后山干嘛?不好好养病,到处乱跑。”
不管什么时候,高驷筵都是个话唠。
风离内心暗叹,回道:“我回去拿些东西。”
“拿些东西啊。”他重复了一遍,“还有东西没拿?那得赶快了,想要闭关的人多的数不来,就那几十处地方可烫手了,因为这几日在招新更换得才慢了些,再过两日可能就拿不回来了。”
“那我...阿嚏——醒的真是时候。”
高驷筵抬头看了看晴空,小嘴一撇。
“就算我们有时间走过去,你现在这身子也吃不消。”
说完,下一秒二人便到了目的地。
他将风离引进去:“要什么东西,描述一遍,拿完好回去。”
言下之意是要绑风离拿东西,后者婉拒。
“多谢师兄,都是一些私人物件,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就松开手往床榻走去,见他走得如此平稳,高驷筵只能随便逛逛。
风离将匕首收入怀中,接着在床上摸索,果不其然,摸到一个铃铛,他将铃铛扣在腰间,还未转身就听见高驷筵的喊叫。
“咦,你闭关怎么还备伞?你不会经常溜出去玩吧?不过你这佩剑倒是不错,师弟也是剑修?”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可风离的心还是漏了一拍。
还是来了吗。
他摸索着朝石案走去,屈膝将佩剑拿起而后系在腰间。
“也不是经常,只有出关前几个月出去溜达而已。”
风离识海中的某人:?命差点都没了,你竟说得如此轻松?
见他大方承认,高驷筵奸笑着靠近:“你就不怕我告诉二姐?她老人家似乎看你很不顺眼哦。”
这么一提,风离就想起五年前自己被威胁的那一幕,嘴角下撇一瞬又恢复正常。
“我相信师兄不会这么做的。”
他从高驷筵手中接过那柄伞,后者却面露忧色。
“确定要带这把伞回去吗?师尊好说话没事,二姐看见了可是会没收的。”
鹤顶红的伞面上映有几朵纯白的曼珠沙华,确实是件不错的工艺品,但于仙家而言,是种忌讳。
搭边亡界的忌讳。
风离轻抚伞面,语气天真。
“不让她发现不就好了。”反正她那宅山脑也转不过弯。
高驷筵同情地看着风离,继续问:“那桌上这些符篆呢,你不带走?”突然想到什么,“又是剑,又是符篆,好小子,藏挺深啊。”
他的语气没有斥责,更多的是兴奋。
果不其然。
“小师弟,有空你教我画符好不好?我每次去第五老头那,板凳还没坐热乎就被赶出来了,你看我这么帅,这么有钱,这么好学的份上,教教我,我保证不对外说。”
风离想起上一世高驷筵也特别执着于学符篆,不由得问起缘由来。
“师兄为什么这么想学?”
高驷筵不假思索,当即回答。
“如今芒种已过,还有两个月就是三山会试了。”
风离敷衍地点头,随即愕然。
“什么?!”
“作为老祖的弟子,步入仙门的第一场会试是不能逃的,只能说师弟你出关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风离愣住了,只能任由高驷筵牵着自己走。
虽然表现出来的只有珍品鼎盛的实力,实际上他的阶位已是御品三阶,随便演演就能挤进前十。
以上皆为鼎盛时期,现在不同了。
他连神识感知这种事都做不到,还怎么去打架?
见风离这样,好心的高大公子宽慰:“没关系的四弟,你的情况我们都能理解,重在参与,不要过于计较得失,好好养病不要有压力,我带着你的那份期望杀进前十,你要是教我符篆,说不定还能夺魁呢。”
二人相伴而行,一人热情似夏,一人心凉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