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寅没怀疑，和余怀瑾提起之前就说过的晚宴，时间定在一周后。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是在晋城上层的圈子中承认余怀瑾的身份，届时会有律师在场公证，宴会之后，余怀瑾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挂了电话后不久，邱寅派来消杀的家政人员已经到了。

余怀瑾抱着001坐在楼梯上，看着底下的人劳作，被消毒水味刺得打了个喷嚏，【希望卢瑜能走得远远的，你说，邱寅会发现他不见吗？】

【会。】001叼着自己的小玩具，那是卢瑜用毛巾给他绑的，【而且只有他能找到卢瑜。】

余怀瑾没说话，扯过001嘴里的玩具往楼下丢去，哈士奇大声吠叫着去追，井井有条的消杀工作被打乱，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

咖啡厅。

衣着低调华贵的女人坐在绿植环绕的卡座中，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一位戴着口罩鸭舌帽的青年走进，坐在了她对面。

“你是邱寅的前妻？”秦默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隐藏摄像头之类的，稍微放松了些，“你找我做什么？”他没摘口罩帽子，眼中满含警惕，实在搞不明白邱寅这个消失了十几年的前妻突然冒出来干什么。

女人没说话，只将一份资料放在桌上，推至青年面前。

秦默有些迟疑地拿起，待看清其上的内容后，捏着纸张的手指不受控地颤抖起来，“艾.滋？”

张婧点头，“邱寅昨晚似乎在你那过夜了，建议你去疾控中心检查一下，没超过72小时，只要使用阻断药，大概率不会感染。”

“他明知道……”那份薄薄的资料在秦默的手中很快变得皱褶不堪，“他明知道！”

“显然，邱寅并不关心你的身体状况。”张婧冷淡的声音撕下了他最后的体面，“毕竟，他曾让你侍奉他的生意伙伴，不是吗？”

“他原本就不在乎你。”

“邱寅是个自私虚伪的人。”似乎是想到了往事，女人的声音不再平静，染上了几分怨怼，“仅仅是为了一己之欲，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从包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秦默，而后起身，“恶人会有恶报，对吗？”

张婧离开后，秦默独自坐了很久，掐灭了经纪人打来的数个电话，直到桌上一口未动的咖啡凉透了，他才打开张婧留下的盒子，里面是一管药剂，瓶上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恐怕只有张婧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秦默收起盒子，走出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