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玦与聂秀早已经备好了早膳,却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橠白与陆归舟前来,心中难免会有几分着急,便一并前来瞧了瞧。
甫一行至门口,二人便听得了一耳朵的欢声笑语与嬉闹间发出的水声,当即,二人便又驻了脚步,随后二人对视一眼,又双双忍俊不禁。
聂秀红唇微抿,随后言道:“罢了,我看我们还是把早膳给他们留上一些,莫要扰他们了。”
“嗯。”橠玦深表赞同,当即便折返了回去。
回去的路不过几步,不过片刻便回去了堂屋。
聂秀上前至圆桌旁,将馒头粥汤与小菜单独用餐具盛出了一半,而后便坐下身来,同橠玦一并用起了早膳。
这边厢二人早膳都已用罢了,橠白与陆归舟方才姗姗来迟。
聂秀只一眼便瞧得出他二人眉梢眼角里所带的甜意,忙招呼他二人落座用膳。
不多时,早膳罢了,橠白与陆归舟前去了书房,橠玦与聂秀收拾了碗筷去了膳房。
膳房里,聂秀橠玦照旧做事,橠玦却是犹犹豫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聂秀窥见了他那般模样,当即便开口问他:“你怎了?怎么好像憋着话不好意思说似的。”
橠玦吞了吞口水,张了张嘴,复又将话咽回了腹中,只言说道:“等下再说。”
聂秀扫了他一眼,便也没再追问。
待到二人将膳房收拾罢了,橠玦方才开口:“秀秀……”
聂秀闻声,转过了头去,应了一声,等待着橠玦继续言说下去。
想到接下来要言语的话,橠玦微红了红脸,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开口道:“我们与橠橠和阿舟他们一并成亲吧!”
“什么!?”聂秀显然未曾料到橠玦会言说,颇为震惊。
橠玦见她震惊,双手将她的手一握,连忙道:“我不想再等了,不若就与他二人一并成亲,喜上加喜,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聂秀眼眸之中满是震惊,没有喜悦:“可……可是你还在守孝期啊!怎么可以成亲呢?”
橠玦身形一狠狠一怔,心中暗道一声遭,怎得将这茬儿给忘了……
怔了片刻,橠玦慌乱的编了个由头:“我……我怕……怕你被旁人抢了去……”
聂秀听了,心头的疑惑与震惊登时变成了害羞,顿时语塞了起来:“我……我……”
聂秀憋了半晌、我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我这种寡妇,谁会跟你抢。”
橠玦一听她这话,心中是又气又疼,急切道:“我不准你这么说!”
橠玦一急,声音不觉大了些,直接将聂秀吓了一颤。
见聂秀被自己吓了一跳,橠玦顿时又满心的心疼,他忙不迭的将聂秀拉到了自己面前:“对不起!我不是凶你!”
耳闻着橠玦的道歉,聂秀连连道:“无妨!无妨的!”
口说无妨,可聂秀强颜欢笑与略带颤抖的声音早已经将她出卖了个彻底。
橠玦满心后悔与心疼,忙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柔声安抚……
他知晓聂秀的过去,也理解她下意识的害怕,试想一下,这若是橠白受人吼了一句,她定是拍案而起,直接吼回去,这是橠白自小便从未受过委屈且受了委屈也定是有人护着的底气,但聂秀没有,她只要稍稍面对别人的怒气,自己便下意识的软了下去,年年岁岁,已是深入了骨子里……
橠玦在心中叹了口气,抱紧了聂秀没再言语。
因着这一岔儿,聂秀便也忘了橠玦竟忘却了给养父母守孝的事了,疑心虽是未起,却热出她满腔的恐惧,橠玦不觉有些后悔的同时又满心的心疼,只盼着她能快些走出往日的阴霾……
幸而有橠玦的陪伴,聂秀并未伤怀的太久,阴霾一退,二人便是甜蜜如初。
橠白与陆归舟那边自是不必言说,一派的蜜里调油之景。
胡乩的改建庙宇一事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县城里的男女老少皆是忙于此事,因此,那些鸡鸣狗盗之事与那因容貌相似所闹出的乱子也少了,一时间,县衙里竟也清闲了起来。
如此一来,橠白与陆归舟也多享受了许多柔情蜜意的日子。
时光如织,岁月匆匆,这甜蜜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的快,仿佛只是转瞬之间,夏日的热浪便已是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橙黄橘绿的盎然秋意。
天气凉爽了下来,最高兴的人无疑是陆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