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沈知衡早已精疲力尽沉沉睡去。一个人影悄然前来是靖安若。她关切地问:“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屿山君放下把脉的手看着靖安若道:“叱火已消观脉象无碍。只是昨夜知衡用了冰水至于有何不适还待他醒来再做论断。”闻言靖安若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她知道一切情况都还未明朗但她也明白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她对屿山君说:“前辈昨日夙夜未眠换阿若来守着吧。”屿山君也不客气只道:“他若醒来你唤我便是。”说着便离去了。
独留靖安若与沈知衡独处一室。或许是这样无人的时候或是他睡得这样沉她才敢这样不加掩饰地看他。世上竟然有这般好看的人儿,五官精致如琢眉毛微微上扬鼻梁挺拔唇不点而朱。如果她的初见是他她大概会心无顾忌地去爱他吧。靖安若情难自禁地抚上他的眉眼一点点地触摸着。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这些日子他也一定很难熬但他从未向她透露过分毫。
时间在靖安若的守候中缓缓流逝。当沈知衡醒来时看到的就是靖安若那专注而深情的目光。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问:“阿若我睡了很久吗?”靖安若回过神来覆上他的手温柔地说:“不久。你觉得怎么样?我去唤药王前辈来看看吧。”沈知衡却轻轻摇头道:“我很好阿若别去。我喜欢你这样陪着我。”说着他反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两两相视沈知衡突然问道:“昨夜之事,....阿若...可曾介怀?”靖安若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指的是那个事,她心中虽是慌乱不堪却仍是平静无波道:“昨夜并无事发生。”沈知衡闻言释怀笑道:“此生我亦要你心甘情愿爱我而非掺杂了其它,爱亦坦坦荡荡不爱亦是如此。这亦是初见时我问你是否有意于我的缘由。”他的星眸熠熠生辉看得靖安若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她知道自己永远都做不到如他那般坦荡。她无法给出正面的回应只能敛下所有情绪一时无言以对。许是太久未曾进食沈知衡的肚子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靖安若会意道:“衡可是饿了?我去寻些吃食来。”说着便借故离去了。
沈知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即使她不能给他同样的回应他也愿意默默守护在她身边。
当靖安若端着食物回来时沈知衡已经起来走动了。屿山君也赶了过来为沈知衡检查身体。一番诊断后屿山君道:“赤烈灼伤了你的经脉导致内息无法平衡。这对习武之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储存的能量只出不进久而久之原本的也只会耗尽。”沈知衡闻言面色微变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问道:“可有解决之法?”屿山君摇头道:“与常人言不严重只怕于你很难受。提不了枪上不了战场咯。除非重续带脉但此事并不易办到。”说着他看向靖安若道:“或许安国公府会有办法。我曾听闻他们寻到一味奇药或许有用。”
靖安若闻言心中一动问道:“是什么样的药有这样的效力?”屿山君答道:“据说是悉罗之果。”沈知衡与清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那棵传说中拥有无限神秘力量的神树之果?这怎么可能!”靖安若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她知道安国公府乃是她的外祖家若要证实一番也不算难事,于是她决定亲自前往安国公府一探究竟。靖安若淡然说道:“想要了解真相,我们只需亲自去拜访一趟便知。我的母亲出身于安氏,安国公亦是我的外祖。”
沈知衡自是知道这层关系,他的母亲与安氏乃是闺中密友,但自安氏辞世后,他们家又因长居边城,与安家的联络便日渐稀少。他点头应道:“既如此,就依阿若所言,我们择日前去拜访。”
众人纷纷离去后,沈知衡的吃食早已冷却。靖安若又去端来热气腾腾的饭菜,递至他的面前。沈知衡竟撒娇道:“我要阿若喂我。”靖安若无奈,只得拿起汤勺,细心地将粥吹凉,再一口一口地喂入他的口中。清淡的粥食本无味,但在沈知衡口中却仿佛甘甜如蜜。他这般戏弄靖安若,她却并未动怒,反而较之前更加亲近,这让沈知衡心中暗自欣喜。
暑热尚未褪去,靖安若已毅然踏上前往安国公府的路途。临行前,她郑重地交代了两件事给禾颖:一是留意临街的房屋,合适的便买下;二是告诉禾颖取出那幅压箱的梅图,追查那作画人的前身与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