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的来意,也是想弄清楚那个传闻,如此便可以确定一切并非虚无,沈知衡的状况也并非是无解,一丝希望涌上心头,不曾想又勾起了舅舅的伤心事,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愿意撕开别人的痛,可眼下外祖对于那个传闻多有避讳,舅舅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靖安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但又不能不问,终于还是说:“舅舅,其实我们此次前来,也是奔着悉罗神树之果而来,衡他病了,他需要它,吟南氏的过往对你或是件伤心事,可是为了衡我需要知道,还请舅舅知无不言”
安余笙望靖安若忽而就莞尔笑了,感叹道:“你这脾.性倒真有几分像她,不过于我而言和无忧的点点滴滴都是我最珍视的,于我并不是一件伤心事”
安余笙的眉眼在两人间来回打量,出言打趣道:“我看你的衡面色如常,身体健康,如何就病了,这么个天气,阿若特地为他奔波上一回”
听出话里的揶揄,靖安若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态,一时涨红了脸,沈知衡见状解围道:“舅舅见笑了,确如阿若所言,晚辈得了气海枯竭之症”
“气海枯竭……气海枯竭……倒是个新鲜的病症,”,安余笙的语气虽是轻快,淡淡的眸子却忽就带了几分寒意, 对着靖安若道:“梅树下埋了几坛青梅酒,我与他一见如故,阿若且去取来我与他一醉方休”
闻言靖安若便已去了,她实在不懂,彼此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如何就能一见如故了。
靖安若离去后,安余笙的动作疾厉袭来,沈知衡见状匆忙躲避,安余笙却仍是不肯懈怠,攻势愈发凛厉。沈知衡身法无比轻巧,只躲而不发力。几个回合下来只觉得气海翻涌的厉害,结结实实的挨了下子,这场闹剧才算戛然而止。沈知衡这番操作着实让人意外安余笙道:“你怎么不还手”
沈知衡似早已洞悉了一切,明亮的星眸似是看到人心底 ,问询道:“此番是否可以打消舅舅的顾虑,不知舅舅的顾虑又是什么,衡是否可以分担一二”
这一瞬好像安余笙的心思被洞察的通透,他的试探已有结果,他曾答应过无忧,不将悉罗之秘告诉任何人。
安余笙说:“我试探过你的气海 ,你所言不虚,但也远不是枯竭的程度,不过你的情况也是相当麻烦,帮你找到吟南氏,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你应是不应”,因为有了无忧,吟南氏亦是他想要守护的。
容不得他犹豫,沈知衡只得道:“舅舅不妨先说说看,能力之内,必当倾力做到,不敢有怠”
有了这句话就够了,不,还不够,安余笙神色凝重的说:“你保证永远不会把你所见告诉第三个人,永远不会伤害阿若,以血为引,以性命起誓,如有违背……”
沈知衡划破手掌,沁出一片殷红,道:“我沈知衡以血为引,以性命向苍天起誓,此生此世永不负靖安若,对于吟南氏隐秘之事,此生绝口不提,如有违背必将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这一刻安余笙可以怀疑他对吟南氏别有用心,但不会怀疑他对靖安若的情谊,情绪明灭变换:“好,记得你的誓言,永不违背”安余笙说完,引着沈知衡进了屋子,屋子里素雅,唯一亮眼的装饰,是几幅倩女图。那女子发簪着一串藤萝花,让人一见惊为天人,这个女子似曾相识,那双眼睛几乎是和靖安若一模一样,沈知衡心中了然这就安余笙口中的无忧,他的恋人。
安余笙讲述了一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