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若掀开车帘,道:“舅舅,族长何时说了那些话了”
安余笙微微扬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那是在咱们即将返程之际,族长特意将我拉至一旁,言辞郑重地托付于我。他念及蓝婆往昔在族中的兄妹情分,又思量此番遭遇与云瑶之事紧密相连,故而心生怜惜,觉得蓝婆若能真心悔悟,过去的过错便可宽宥,族门理应为其留一线生机,使其能有归处。偏生蓝婆偏执,族长又恐其不肯遂请我言说”
靖若道:“即为兄妹,何至于此”
安余笙轻轻叹了口气,“世间情仇,岂会那般简单。虽曾为兄妹,然岁月变迁,人心难测。”
“蓝婆是族长的妹妹,可她偏生看上的是已割裂的祁氏旁支,他的哥哥身为族长焉能同意,年轻的蓝婆不顾哥哥反对依然还是嫁了,此后他们兄妹关系越发崩坏,这蓝婆自然没回去过族里”
“他们兄妹,一个以为对方只顾家族不顾亲情,一个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对感情的执着。两人就这般僵持着,或有误会积怨,亦诸多因素,致使如今局面。经历此番变故族长有此决定,亦是念及往昔情谊。”靖安若听后,微微点头,陷入沉思,车外风声呼啸,似在诉说着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
沈知衡不知什么时候慢了下来,轻声问道:“阿若,你有没有试过在骑马背上的是什么感觉?”
靖安若闻言,微微一怔,笑道:“我从未骑过马”眼眸中竟有些许期待。
沈知衡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着说道:“今日我教你如何”靖安若明媚了眼眸,点了点头,却又忧虑道:“可以吗,会不会耽搁了行程”
沈知衡道:“无碍”,渐渐收了缰绳,马儿停了下来。清风把话听在耳,马车也停了下来。靖安若从车上下来,第一次骑马有些紧张。
他看着靖安若,温柔且坚定地说道:“别怕,来踩上马镫,我扶你上来。”靖安若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然后按照沈知衡所说的去做。她小心翼翼地将脚踩在马镫上,沈知衡则在一旁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随着沈知衡轻轻一拉,靖安若轻盈地跃了上去,顺利地骑在了马背上。坐在高高的马背上,靖安若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许多。风儿轻快地扫过她的脸颊,感觉轻盈而灵活,来去随意,从不留恋。此刻,她和他的身躯竟如此贴近。靖安若心中有些诧异,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竟没那么抗拒这种贴近,甚至隐隐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壮健,壮健到仿佛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地,让她可以安心地依靠。
走过吟南出了陌城,入眼可见枝叶草丛日渐枯黄,风吹过树枝发出喑哑的声响,他们才惊觉,原来已经出来太久了。
忽而,马儿停步不前,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喷出粗气。鸟儿在枝头瑟缩着,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哑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活力。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风声如泣如诉,穿过枯枝败叶。
魔罗花从地底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藤蔓相互缠绕扭动,迅速蔓延开来。一身着蓝金袍的男子悬浮于半空,眼神中满是仇恨与疯狂。咒语漫天,魔罗花像是得到指令一般,朝着众人席卷而去。
突如其来的危险,让众人瞬间戒备起来,沈知衡护住靖安若,手中长剑一挥,剑身上泛起清冷的光辉,迎向那扑来的魔罗花。
安余笙高声提醒:“花粉有毒,大家都掩上口鼻!”众人闻言,纷纷以衣袖遮挡。
他们身形矫健,如电般冲向魔罗花,手中长剑挥舞成风,快速斩落魔罗花,但魔罗花的藤蔓似有灵智,灵活地躲避着剑刃的锋芒,还不时地反缠上来,斩而不绝蔓延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