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抬手碰触柜子,陡然打开一个的暗格来,靖安若定睛一看竟是账本。
账房先生道:“我是一个合格的账房先生阿,我每天回来凭着记忆誊写一遍,这账本上详细记录了余氏关于瑞锦坊的往来账目。每一笔账目都有迹可循,包括她暗中指使的一些交易。”
靖安若接过账本,手微微颤抖,翻开账本,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各种数据映入眼帘,果然如账房先生所言,每一笔账目都清晰明了。
靖安若道:“这些账本对我很重要,谢谢先生”
她目光扫视着账本,神色凝重,眉头紧蹙。这账本上的每一笔账目都很关键,能清晰地反映出余氏的种种恶行。“先生,你仔细说说,这些账目里有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账房先生微微俯身,指着账本上的一处账目,说道:“小姐您看这里,这是一笔布料采购的支出,看似平常,实则大有问题。这布料的价格远远高于市场正常价格两成,这是余氏故意抬高成本,借此将瑞锦坊的资产转移出去。”
靖安若点了点头,继续翻看着账本。“那其他的账目呢?是否还有类似的情况?”
账房先生道:“有个更为奇怪的,余氏每个月,都会支五十两银子,送往江城,用途不详”
靖安若道:“我知道了,这些事我会一一查证,待一切风平浪静您可愿意重新做我的账房先生,在原来的月钱上翻一番”
那老头有些不敢相信,颤抖着声音道:“我真的可以吗,小姐还愿意信我?”
靖安若点点头,老头又道:“小姐阿,普通的账房先生月钱不过几贯,而余氏足足开了开了十贯于我,小人这才猪油蒙了心的,对了还有那姚掌柜,余氏可是开足了二十贯给她,日后小姐可是愿意开二十贯给我”
一贯一两,二十两抵过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还多,自古财帛动人心,靖安若惊讶余氏的善于收买人心,却也道:“二十贯虽是不少,我也是给的起,您只管放心”
老头听后,热泪盈眶,俯下身去,恭恭敬敬地说道:“小人谢过小姐。”
靖安若离去后,坐在马车里久久不能平静,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收买人心方面她自叹弗如,而她的身边决不允许有人因财帛出现背叛。
靖安若问禾颖:“余氏给你的月钱几何”
禾颖讶然:“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可是怀疑奴婢也被余氏收买了”
靖安若道:“你我自幼一同长大,我怎会怀疑你,我不过是不愿我的身边人,日后因着财物受人掣肘罢了”
禾颖迟疑道:“那奴婢可说了,余氏给的银子是二两,老夫人给院子里每个人贴了二两,所以奴婢身为一等女使是四两银子,依次排下去二等女使三两半贯,杂役次之,约莫不足三两”
原来为保证她院子里的人忠心,她的祖母早已为她铺了路,靖安若道:“我知道了,日后我另给你十两月银”
禾颖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地说道:“小姐,这实在是太多了,远远超出了奴婢应得的份额。”
靖安若微微一笑,轻轻握住禾颖的手,温柔地说:“禾颖,你不必推辞。这些年你对我忠心耿耿,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这都是你应得的。我希望你能安心收下,日后也能过得宽裕些。”
禾颖眼眶泛红,感动地说:“小姐,您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在心里。奴婢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您,绝不负您的信任。”
靖安若道:“你我主仆一场,也算是缘分。以后我们还要一起面对更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靖安若又道:“日后每月拿上五两与小径吧”
赶车的小径突然听闻道:“小姐,我…我也有份阿”
禾颖这下也不客气了:“你还不快谢过小姐”
小径道了声谢,车马跑的更欢了。
禾颖面露担忧之色,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我有些担心。您初理事,为了证明自己比余氏做得好,瑞锦坊的营收肯定不能轻易变动,月银也有固定的额度。能动的私库本就有限,像您突然给我加钱这件事,肯定不是个例。长此以往,只怕私库也不够贴补的”
靖安若从怀中拿出银票:“不必担心,你看这是什么”
禾颖有些惊讶:“未曾听说小姐近日有进项,怎么会有这么多银票”
靖安若道:“沈世子给的,足足有三千两呢”
禾颖道:“世子爷对您真好”
靖安若笑了,在禾颖看来退了亲事,还能给她这么多银子,不是好又是什么,沈知衡确实当得上一个好字,知道她对商船受辱之事膈应,替她收了珠宝,又利用官印的珠宝替她解了恨,还把剩余的珠宝变卖成钱财与她傍身,这才让她在与余氏的争斗中有了底气。
听了禾颖对沈知衡的评价,靖安若发出来一个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