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若雪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可惜呀,那花已经被辰王拿走了。有空担心那花,姐姐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姐姐与齐慕若旧情可是闹的风雨满城”
“辰王有什么资格拿走花枝缠,那是我的”
“我的好姐姐阿,那花本来就是他送你,只是不曾想被你养成了这般模样,如今已被带到擎妖司处理。旧事败露父亲也很难过,可到底有着父女情分,说家里的事我看着处理,你且安心上路吧”
“我自忖待你不薄,也总是顾念些同气连枝的情分,可三番两次想要毁了我,如今更是想要我的命,你究竟恨我什么”
靖若雪听了竟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毒都释放出来。她止住笑,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同气连枝?靖安若,我最恨的就是这几个字,从小到大有你在的地方我就是你的陪衬,即是你没了阿娘,却依旧顶着安国公的外孙女的身份,尽享尊荣。如果我是嫡女,如今的辰王妃会是我,如果我是嫡女,我的阿娘也不用百般算计,更不会落得凄凉身死。都是你,明明不被爱的那个,却偏偏占尽好处 ,你却还问我恨你什么”
靖安若望着眼前几近癫狂的靖若雪,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哀:“一个嫡女的身份,竟让你恨我至此,可明明你才是被爱的那个”
“哈哈哈,一切都不重要了,今日过后,世人提起你皆是污名,而我才是享尽尊荣的辰王妃”
靖若雪一挥手一众仆婢手持白绫,靠近靖安若,那白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光,仿佛是勾魂的绳索。
“你们这些糊涂东西,难道真要助纣为虐?”靖安若对着仆婢们喊道,“我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如今却要置我于死地,就不怕遭报应吗?就不怕日后祖母知晓杀了你们”
有的仆婢听了,手上的动作微微一缓,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靖若雪见状,怒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动手。姐姐竟还妄想祖母会护着你,她老人家一次又一次打着精神为你铺路,实则内里早就垮了,如今听了你的传闻,再也撑不住了”
仆婢们咬咬牙,又加大了力气。靖安若感觉自己的力气渐渐耗尽,白绫一点点地逼近她的脖子,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时疾风穿透门窗,白刃切断白绫,靖安若趁机挣脱开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群佩刀的兵士蜂蛹而入,衣服上还绣着金线云纹,有品阶的兵士……靖若雪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却又冷静下来,沉声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私闯他人宅邸,罔顾法度,冲撞辰王妃”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款步而入,解下披风包裹住靖安若的一身狼狈,问道:“这位辰王妃,我是安余笙,若带走安国公府的外孙女靖安若,该治何罪?”
靖若雪道:“这是靖氏的私事,靖氏处理家事于你何干?速速退去”
安余笙道:“哦,看来我说的不够清楚,我安余笙靖安若的舅舅,靖安若的事就是安国公府的事,他靖淮谷护不住的人,我安国公府来护,靖氏安若,即日起自靖氏除名,永随母姓,与靖氏再无瓜葛”
安余笙伸手牵过靖安若,一步一步走出靖氏府邸,手掌的温热也暖进靖安若的心底,亲情原来也可以是世间最暖。只是她这一走,此生再也见不到曾疼她爱她的祖母了。靖安若忽然说道:“舅舅,等一下”众人停下来,靖安若回首朝着祖母的居所方向跪拜,一拜养育之恩,二拜离去不孝,三拜此去无期、侍奉之心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