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可真是折煞奴婢了。”禾颖心中动容,眼眶微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转而,靖安若的目光落在小径身上,语气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你虽然不善于言辞,但却是个心地极为善良的人,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真心待我的人。我也知道你与禾颖两情相悦,她虽然有些小聪明,可到底也是个柔弱女子,以后你要好好待她。”
小径郑重地点点头,坚定地说道:“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如今见到他们皆安好,别的事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靖安若不舍道:“我们的主仆缘分至此便已到尽头,就此别过吧。”
靖安若话音未落,禾颖眼眶已泛起泪光,指尖轻轻攥住对方袖口又缓缓松开。“小姐……”,禾颖欲言又止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最后都化成了难分难舍的离别。靖安若从未仔细端详过禾颖得手生的这般白嫩,顺势褪下个镯子带在禾颖的晧腕上,“以后不知何时再见了,留个念想,也算做你日后出嫁的添妆”
难分难舍的人踏上了分道扬镳的归途,直至行越远,禾颖才敢羞愧有些难安的问道:“你说小姐是不是知道了?”
小径牵过禾颖的手,掩盖她的慌张,安慰道:“事情已然成了这样,又何必这般愧疚难安,我们做奴才的,死生也不见得由我们掌控,可至少我们现在都活着,不是吗。”
他们的小姐一向心善,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到最后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未说出口,禾颖心底的愧疚如挥不散的雾霭。
远行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安余笙问道:“至于背叛一事你心中可是有了答案”
适才她与禾颖接触,只轻轻碰触,便瞧得禾颖神微变,手臂上似有未消的浅痕,带着一股香,似是是脂粉遮过,她问及她仍是只字未提。靖安若道:“我已心中了然,可她也曾与我一同长大,真心待我。对于背叛一事,我无法释怀,也无法原谅,可她若出于自保,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我能做的只有不怪她”
安余笙感叹道:“这一点,你倒像极了你的阿娘”。背主的奴才多半是没什么好下场,靖安若却选择不追究,又何尝不是一种心软。
不日安余笙归汉城,靖安若同往,一路下江城,至于柯梦身份敏感,江城又曾是她的伤心地,故而未曾同往,随安余笙归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