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无数烟花冲上夜幕,绽放出最璀璨的身姿,转瞬即逝。
短暂的光亮照亮了隐藏在夜幕中闪现的身形。
黑影掠过街上喧闹人群,但无人瞧见。
凛月在高楼间快速奔走,缭乱的光影在怀中的阿巽脸上不断交替,依稀能见他额头上的冷汗。
“啊!”
原本紧皱眉头、咬唇不语的阿巽乍然呼出声。
稚气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紧闭的眼睛睁开,大颗大颗热泪滚落,他的小手抓住凛月的衣襟。
“凛月教习……快……”
嗓音因痛苦破碎,像是尖锐的哭声。
他疼得直翻滚,嘴里却一直催促:“凛月教习,快点儿,白宁杭有危险……很危险……”
凛月加快速度。
回到幼稚园,本笼罩在静波潭之上的结界正在消退。
凛月大惊失色。
然而园中静悄悄,死寂地如同坟场。
“宁杭,宁杭!”
闲待春放下霸天,点亮园中的流萤灯,只见在光亮的边缘,一堆破烂木板堆积在地。
那里是供幼稚园职工住宿的竹屋。
闲待春大步跑近。
目光一一掠过,最终落在废墟之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家伙身上。
面生,但又好似见过。
“你是谁?”闲待春语气带上几分严厉,“园长在哪里?”
那人仰头看天,懒怠地打了个哈欠。
凛月稍加打量:“你是槐蕊白。”
闲待春闻言细瞧:“槐蕊白?这里发生什么了?你又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槐蕊白慢慢吞吞,眼神飘忽。
闲待春难得着急,跳到他身上用力一扇:“快说。”
槐蕊白嘲弄地笑出声:“喂喂,急也没有用,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都。”
阿巽的惨叫声再次传来,吸引住众人注意。
他在凛月怀中直挣扎。
凛月抱不住他,只好将他放倒在地。
霸天着急地在他身边打转,也不敢碰他。
“求求你们……快些……”阿巽呻吟不已。
闲待春抿抿唇,绿眸幽暗,他再次问槐蕊白:“那就从你身下的废墟说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想清楚了,别撒谎。”
阿巽又一次痛呼。
“你怎么不叫?”
洞穴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经有了颓靡之势,弥漫的紫雾纠缠着火焰,意图吞噬。
男妖骑坐在遍体鳞伤的女子身上,大手撕扯住她的右臂。
衣袖滑落,露出可怖的淤青,触目惊心。
“可能是我力气太小了,园长感受不到。”归山繁手下使力,右臂发出清脆的骨折声。
女子发出一声闷哼。
归山繁惊喜地微微俯身,手指抓住她柔顺的头发,将那颗头颅高高拽起。
“真好听啊,原来园长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哈哈哈哈。”
他的脸紧紧贴在白宁杭的脸上,黑爪不客气地掐住她的下巴,像团污秽,沾染着白皙的面皮。
“园长,你有想过今天吗?”
“我可是一直心心念念有这样一天。”
“我不太明白,一个神识沦落成火海相的人,随时随地都有经脉俱毁的风险,怎么敢妄用功法?”
“就像是不要命般。”
他侧头,鼻尖轻触女子光滑的肌肤,人肉的香气已经勾得他食欲大开。
但他只是伸出舌头,舔舐。
如同一只花豹,舔舐着自己辛苦猎得的猎物。
白宁杭眼神空洞,宛如一具尸体,没有半点反抗之意。
但那惨白的唇翕然。
归山繁动作忽而一顿,他撒开手,眸光落在脚踝处,那微弱的、几乎不存在的缚灵锁在努力压制着他。
他笑出声:“还没有放弃?”
“你真以为这个破玩意儿能困住我?”归山繁眼神一凛,紫雾缠住锁环,收紧,如毒蛇绞杀。
“哗啦——”
碎了。
体内的禁制也随之消散。
他满意地喟叹。
“执律真是天真幼稚,他以为缚灵锁能锁住我吗?我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
“我故作改过自新,对你趾高气扬的行为视而不见,隐忍至今,根本不是为了乞求你解开它。”
“我只需要你对我降低防备,我只是需要你不会察觉到我在削弱缚灵锁,然后再等待那个时机的到来。”
“我还得感谢那位在你身上留下死契的人,那天我就发现了,每一次的召唤一定是如剥皮抽筋般的疼痛吧?”
“背负死契而逃,你究竟是谁呢……不过不重要了。”
“啊,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我都快忍耐不。”
归山繁抚摸上女子的后脑,轻轻摩挲,“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企图控制我,让我走上他们想要的道路。”
“执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我乖乖让你奴役了这么久,现在就该收取报酬了。”
他的眼眸秒变竖瞳,更像一只怪物,语调止不住的轻快而变态。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解开这锁,我第一件事就是吃了你。”